见另外三人有点茫然的看着自己，白老师知道是该转移话题的时候了。

于是他说：“既然男方母亲是在女方流产后来照顾‘小产’的，那么我们之前的推断，表弟暗生情愫就不成立了。胡笳之前说的表弟和男方关系接近亲兄弟，特意来帮忙的可能性变高了。”

白老师的话讲完，在小个子线索墙上新写上的“2011年3月5日流产”下面补了两个字“理由？”

他继续说道：“按现在的这个时间线来看，死者怀孕后辞职了，然后男方换了工作，接着死者就流产了，然后男方母亲住了进来，同时表弟也开始往来频繁。在这里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死者为什么流产？是主动打的还是意外？”

白老师说着，伸手分别点了点“精神科就诊”、“首次试图自杀”以及“坠楼”这三个时间段，然后说道：“流产后没多久，就需要去精神科就诊，然后父亲节这天首次试图自杀，最后在流产一周年的这天坠楼。这一切，都需要知道2011年3月5日，死者流产这天是怎么一回事。”

白老师的话，他的动作，他的神态，让在座的三人，有一种回到教室里，在听他上课的感觉。

胡笳看着眼前的线索墙，按现在的这些时间节点来看，她应该不是自愿流产的，所以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变故。

那么，接下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她真的是自杀的，因为流产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所以选择了自杀。第二种，有人利用了她这种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诱使她走向死亡。

胡笳想起了之前在1801室的衣橱里看到的抓痕，突然感觉整个人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我和何言，之前去过死者家，在他家主卧的衣橱里面，有被指甲划出来的抓痕，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奇怪，这个地方根本就关不了人，她为什么不逃，现在，我突然在想，她是不是自己把自己关在里面的？”

胡笳的话，让何言的脑中瞬间浮现起那天的场景。

一个女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把自己关在这样一个昏暗、狭窄的衣橱里？

何言只是想了一下，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听了胡笳的话，小个子的表情先是难以置信，接着是愤怒，然后又难受了起来：“老师，应该是很想要这个孩子的吧。”

小个子的话说完，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

最先打破沉默的仍然是白老师，他扯了扯嘴角，然后说道：“既然她很想要这个孩子，那么就应该不是她自己打的，要么是意外，要么是男方不要……我们现在需要查的方向应该也已经清楚了，只有两点，第一点这个还是究竟是不是男方不要的，第二点死者的精神状态当时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白老师的话说完，看向了陷入忧郁情绪的三人，然后用力敲了敲线索墙，就好像在学校里敲黑板那样。

这个举动效果很好，包括小个子在内，三人全部都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看向了线索墙，就好像在看黑板一样。

白老师看着他们，眼前的这三个人，全部都刚刚二十出头，有些事情，也许对他们来说确实有点太过残忍，但是他没有时间等他们成长了。

“你们的线索，是不是都在这里了？”白老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那接下来轮到我了，这是表弟的口供。”

白老师说着，向他们展示了一下册子上写着的内容，以及贴着的复印件。

2012年3月5日中午11点，表弟来到死者家，理由说是想来蹭饭，表弟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可是却没有人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