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那就好办了。”

黎芷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在男人略微放下戒备的那一秒闪电般出手划断了他的喉咙。

“轰隆隆！”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大雨倾盆落下。

沈晏踹开铁皮厂门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在雷声滚滚的雨夜中，少女半蹲在地，神色淡漠的将手中的匕首按在男人的尸体上擦拭血迹。

她的脸上、身上还有被溅到的血，脸色在鲜血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苍白。

尹左尹右跟在沈晏身后冲了进来，一瞬间呆滞住。

这......

这些人不会都是黎小姐杀的吧？

沈晏脚步微缓，走到黎芷身边握住她的手，将匕首从她手中抽出来。

可是黎芷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眼睛空洞，似乎是没有认出来他是谁。

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发烫，眼神也越来越冷。

像是回到了在中安时他曾见过的那种情况。

沈晏心中猛的一跳，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温声道：“阿芷，看着我，我是沈晏。”

沈晏。

沈晏？

黎芷有些暴躁，又似乎有些慌乱，她眼中全是挣扎，猝不及防间她挥手一拳，狠狠的砸在沈晏的侧脸上。

他被这毫无保留的拳头砸的脸朝旁边侧去，嘴角有鲜血流出。

尹左尹右张大嘴巴都看呆了。

下一秒他们想冲过来控制住黎芷，却被沈晏用眼神制止。

他们担心的站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生怕黎芷神思错乱之间再动手。

沈晏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仍然保持原来的姿势，他手下不敢用力，怕伤害到她，只能不断的温声诱哄道：“阿芷，我是沈晏。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

“回家...”

黎芷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她盯着沈晏的侧脸，手轻轻抚上去。

这一下可把尹右紧张坏了，就怕下一秒黎芷一个大耳巴子扇上去。

沈晏没动，只是继续柔声道：“对，回家。”

黎芷的眼神越来越清明，突然，她手指抿起沈晏嘴角的一丝血迹，冷声开口，“谁打的？我去杀了他。”

一瞬间的安静。

沈晏顿住，而后开口道：“不小心撞的。”

撞？

撞到别人手上才能撞出这么大一块青紫吧？

黎芷见他不说真话，转头看向尹左尹右。

哥俩站在原地，这下子真是进退两难。

“那个...呃，我们来的晚什么也没看见，对了黎小姐，你弟弟是不是也在这儿？”

尹右脑瓜子转的飞快，成功转移话题。

果然，黎芷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地上站起身，大步走到角落的阴影处。

尹右顺着她的身影看过去，心里一紧，这还有个人呢？

完了。

呼吸微弱到他甚至都没察觉，该不会......

他麻溜的跑过去查看情况，脸色越发凝重。

“肋骨全被打断了，身上有六处刀伤，最严重的是胸腔下方这一处致命伤，如果处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