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玉天明乘直升机空降到了别墅，看得出来他时间很紧，但还是亲自来了，这表明这事儿有点复杂。

“谢谢。”玉天明接过虞君妍端来的茶杯。

“怎么回事？你这表情不太对啊，这次行动损失的是我的人，怎么你的表情比我还难看？”龙戬问道。

“按理说，这趟应该是我弟弟来的，但他现在抽不开身。行了我也不绕弯子了，想借潜龙，你还真敢提，可惜他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我调不动他。”玉天明把茶一饮而尽。

“什么意思，他退役了？为什么？”

玉天明叹了一口气，给龙戬讲起一年前的一件事。那是中南战争快结束的时候，潜龙奉命去摧毁绝天的一个潜艇基地，顺便斩首这个基地的负责人。然而等他们赶到负责人所在的位置时却中了敌方的圈套，潜龙小队碰到了当初欧阳力小队一样的事。在那种声波的作用下他们自相残杀，等到支援部队赶到时小队仅潜龙一人幸存。

C国军队高层为此召开了一次会议，最终他们判断潜龙误杀战友属于无意识行为，不会被开除军籍。但是潜龙自己的心态受到严重打击，从此一蹶不振，最终他自己选择了退役。

“阿力的遭遇没有引起你们的警觉吗？我记得我还提醒过你们，那种声波会让人产生幻觉同时也会影响神经，让人变得癫狂。你们居然没有做防护措施？”龙戬有些难以置信同时也有些遗憾。

“我们对此的应对是给战士装备反干扰耳机，但敌方使用了电磁脉冲，耳机失效了。”玉天明无奈的说道。

“我给我的部下装备的耳机都是有屏蔽装置的，说到底还是你们不够警觉没有做好完善的应对措施！大侯和潜龙绝不是个例，你们应该反思一下你们的人才是如何流失的。”龙戬语气生硬。

“是啊，你说的没错。潜龙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士兵，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军校时期各单位就抢破头想要预定他，甚至我和我弟弟还争论过。我当时认为他适合做指挥官，应该直接带兵，我弟弟持相反观点，他认为特种部队有实战机会，应该先磨炼他，等到铁炼成钢了，再指挥大兵团作战也不晚。最终我同意了他的看法，潜龙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他代替指挥的时候那个特遣师任务完成的相当出色。当时所有人都认为，如果没有所谓的资历以及那该死的人情世故他三十岁以前一定可以升到少将。甚至我已经想要这么做了，结果一次任务让一切都破灭了。”说到此处玉天明双手掩面，语气尽是落寞。

龙戬沉默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吗，潜龙退役那天，我弟弟喝的酩酊大醉，哭的像个孩子。他一辈子没结婚，把一切都献给了军队，潜龙就像他的儿子一样。他对我说:‘哥啊，他是我最好的兵啊！我以后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兵啊！我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他身上了，我还指望他能接我的班呢，可他就这么折了’。”玉天明眼眶发红，颤抖的说道。

“……他现在在哪？”龙戬沉默了一会儿后发问。

“在璥州市，他的老家。老实说，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会把他借给你，可现在似乎也只有你能让他振作起来了。”玉天明拿起茶几上的纸笔，写了一个地址。

送走玉天明后，龙戬反复观看刘宪传来的那条视频，他总觉得这种战术队形和动作有些眼熟。

难道我之前设想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希望是我多虑了吧。龙戬十指交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