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丰的目光再次定格到了柳十三娘身上，无声地问道："是哪两位贵人？”

“其实，之前民女就曾听宝林尼寺的姑子们说起过，法上大统于步摇有救命之恩。太原公如肯屈尊到七帝寺走一趟，或许今晚步摇就能被放回来。。。另一位贵人呢，自然就是我家大王，民女或可出上一份力。"

莫小丰隐然已经听出柳十三娘是在绕着弯儿地求他放行，急于去见“笑春风"的东主咸阳王，心内登时一凛，联想到今日紫陌驿发生的事，不由得对她急于去见咸阳王的真正动机产生了一丝怀疑。

虽然心中起了疑念，表面上他只淡淡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道："些许小事，用不着去惊动咸阳王了吧。你暂且回去，或许明日一早就能见到步摇了。”

说着，冲任胄使了个眼色。

任胄会意，再也不给柳十三娘纠缠的机会，带领手下的军士连哄带劝地将她送回了“笑春风”。

“陈值长，方才你在人群当中瞧见顾阿改没有？”待任胄，柳十三娘等人离开，莫小丰转头问牵着马的陈山提。

“没有。。。可能那小子回衙报信去了吧。"

莫小丰站在原地，一时有些犹豫：步摇是杨遵安置到“笑春风"去的，目前他多半还不知道贺崇派人将步摇带走问话这件事，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现在直接去大将军府要人，该找个什么理由呢？可倘若今晚不去大将军府要人，方才柳十三娘又分明在提醒自己：步摇眼下处境十分危险。他又怎么放得下心呢？

左右为难之际，目光便转到了祖法古身上，想听听他的主意。

祖法古从莫小丰与柳十三娘的对话中已听出了个大概。他和莫小丰一样，都对柳十三娘再三请求放她立即去见咸阳王的举动产生了怀疑，正在思忖着找人详细了解一下柳十三娘的来历，背景，忽然看到莫小丰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乎有话要问，却问不出口。

他敏感地察觉出那个被斛律晃从“笑春风”带走的女子对莫小丰来说，可能极为重要。于是，稍加思索，替莫小丰出主意道：“假如步摇真的是杨司马安插的眼线，属下以为，只要杨司马肯去向大将军当面说明原委，大将军应当不会为难她的。”

“可是。。。我已经两天没有见到杨遵了，也不知道他的去向。"莫小丰长吁了口气，说出了他的难处。

祖法古眨了眨眼晴，并没有去打听杨遵为何会不知去向，揣摩着问道：“属下冒昧，敢问主公，步摇可曾是佛门中人？”

莫小丰只点了点头，却不肯说明步摇还俗的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