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飞向沐夜城的航向上，没了诡鹰的威胁，天荒鼠安逸的操控着风舟，偶尔还会有节奏的哼哼几声，但那曲调刘嚣是欣赏不来。“艾萨，你再给我详细说说扇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刘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耻下问和打破砂锅问到底都是华夏人的传统美德。“好的，我们所在的史隆界，目前已知的部分是以神弃之地开始向外延伸的，外界有多大现在还不清楚，现在神弃之地基本是一个范围极大的圆形区域，而我们智能生物基本在神弃之地外围建立了一个环状生存区，一般我们把这个环状区域叫做史隆长城，史隆长城由36个秩序体系分别管辖，其中我们人族所在的扇环就在银河秩序的区域，别看人族城邦分布控制的范围很大，但对于整个史隆银河扇环来说，只是非常小的一部分，而在整个史隆长城内，更是微不足道。”

艾萨侃侃而谈，“这些都是学院史学课第一课传授的知识。”

一边听着艾萨的讲述，一边就在脑海中勾画出史隆和银河扇环的大致关系地图，总算是有些懂了。“明白了，所有智能生物将神弃之地围住，又叫史隆长城，在我的理解，长城这样的名字本身就是用作防守的名词，我们是在守护神弃之地吗？抵御谁？”

刘嚣继续问道。“是的，任平生，史隆长城确实就是为了抵御外物的入侵，至于敌人，卷娄那样的凶兽就其中的一种，神弃之地就是这些它们的目标，而史隆长城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阻止它们。”

“既然是长城，难道不应该在扇环外围就抵挡住它们吗？莫非新月城就是扇环的最外层？”

刘嚣不解问道。“不不不，”艾萨连连摆手，“新月和沐夜确实处于银河扇环靠外围的区域，但绝对不算最外层，曾经史隆长城也尝试过集结最强战力在最外围就阻挡住凶兽的进攻，但你也看到了，凶兽的数量和破坏力，那不是仅仅靠硬碰硬解决的了的。于是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存在方式，在凶兽群潮的途中不断消耗它们，而我们最强的战力则会在内圈层最终完成歼灭。应该说，扇环的每一片区域都是长城的一部分。”

刘嚣默默点头，在见过卷娄群潮后，他可以理解为什么无法靠最外层的防御来一劳永逸，仅仅一个卷娄群潮都是铺天盖地，如果有更多凶兽，而且又是从史隆界各个方向同时攻来呢？如此大的防御范围，战力分布肯定不均匀，反倒是在靠近圆心的圈层更容易集结战力。诶？我刚刚好像说了不明含义的词，凶兽？“什么是凶兽？”

想到就问呗。“凶兽就是拥有凶煞灵体的野兽，这方面知识在灵究课中会有传授，凶煞灵体的存在意义就是杀戮和破坏，它们被本能和兽性驱使，虽然具备一定的智能，却很难与我们共存。”

“那我们怎么分别哪些野兽是凶兽，哪些不是？”

“一般分辨的方式是看野兽的双瞳，如果是凶红色，那就是很有可能就是凶兽，但考虑到一些野兽和智能生物由于身体结构等原因瞳孔也是红色，加上服用一些药剂同样能造成瞳红，所以有进一步分辨的方式，就是观察周身是否浮现出煞灵暗绕，这是一种凶煞灵体释放出的黑色气息，看上去就像漂浮在身体周围的黑色纱带。”

刘嚣仔细回忆自己见过的卷娄，好像有一些印象，但毕竟当时也没怎么仔细观察这样的细节。“当然，关于凶兽的知识还有很多，我这里只是简单描述了一些基础概念，如果任平生你有兴趣，可以在沐夜的学府内深入了解。”

有地方学，那自然是最好的，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战灵院接不接受自己。“你之前说战灵院和战争学院各有所长，那战灵院擅长的哪个领域？”

既然艾萨和多斯这两位宁愿背井离乡也要去往新月，那这个战灵院自然是不擅长风元素亲和和秩序信仰无疑了，如果自己所掌握的这些元素也不行，那他就要考虑是不是再换个地方了。“沐夜战灵院以冥暗信仰和土岩亲和闻名，即便是新月城的人类，如果是这两类天赋者基本都会进入战灵院，两个学院之间通常会交换院生，我和多斯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入的战争学院。”

土岩亲和！这个好！绝对的对口专业啊！正想着问问战灵院的细节，刘嚣忽然望见前方的天际居然是一片黑暗，但自己所处的空域明明是青天白日。什么情况又是？遮住整个天际的乌云吗？可抬头望去，也没有云啊，为什么那边是黑的，这边又是亮的？而且原点也没有太阳这种东西啊。“前面是进入暗夜了吗？”

刘嚣纳闷道。艾萨看了看前方，微笑摇头。“不，史隆没有白日和暗夜，你说的暗夜只有一些小千世界存在，但那也是因为圣光和冥暗信仰的平衡才造成的。”

“那那边怎么全黑了？等等！史隆没有日夜交替！？”

刘嚣懵了。“那边属于冥暗之神的区域，我们现在还在圣光的照耀下，史隆没有日夜交替，沐夜城就在冥暗的笼罩下，哦，对了，当一个区域的冥暗信仰足够强时，黑暗就会笼罩一切。”

刘嚣双手抓起两鬓的头发，他很烦，因为太多他无法接受的法则存在。冥暗信仰强就是黑夜？圣光信仰强就是白日！？那tm不就是人工调节一天了吗！还有，这不也意味着，要么就是永夜要么就是极昼，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那这样的话时间怎么计算？”

没有了白天黑夜，那时间怎么来啊，亚丁界至少一个原点周期是14个地球日，史隆呢！？“时间？史隆没有时间这一说啊。”

艾萨被刘嚣问懵了。“哈？没有时间？啊？什么意思？生老病死没有吗？”

刘嚣也傻了，彻底傻了。“衰老和死亡当然有。”

艾萨正色道。“衰老就是时间啊，没有时间人类为什么会衰老？”

刘嚣觉得这个必须争论一下，毕竟时间是世界观中最重要的一环，也和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不，任平生，你是从果实来的，所以史隆的一切可能与你的知识体系有很大差别，在这里，没有时间，只有变化，人会衰老是因为身体内部的变化，当我们的体魄突破一定的极限时，衰老的变化也会消失，这和时间没有关系。当一切都不会衰老，时间本身只是一个参照物而已，史隆并不是一个统一的体制，这也意味着没有绝对准确且唯一参照，那这个所谓的参照的就没有意义了。”

如果现在是在地面而不是在数万米的高空中，此时的刘嚣估计会噔噔噔向后退出三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时间？！不会衰老？长生！？长生不老！我勒个去！刘嚣突然明悟，为什么地球会有活着的古老者，tnnd在原点根本不会死啊！苟住不要浪就行了！他伸出左臂，手肘上还带着一块在亚丁界兑换的地球腕表，他无奈的看着那根滴答运转的秒针，心中哀叹，老伙计，看来你要永远下班了。确实，艾萨说的没错，时间本身就是一个参照，并不是实际存在的物质，如果每个城邦对这个参照的定义不同，那时间就毫无意义，这就好比在秦国统一六国前，各国都有自己的度量衡，那每个国家自己说多长就是多长，多重就是多重，但到了别的国家，谁认你啊，时间这个参照也是如此。看来自己真的得进学院好好进修，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刘嚣，一个堂堂正正毕业的本科应届生，到头来，又得重回学府。一位华夏明星的歌声在他脑海中唱响：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