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薛九九的女孩，是不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然后扎个马尾辫？个子小小的，差不多就这么高。”

刘嚣在自己脖颈处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又将手掌按到胸口。“个子差不多，头发确实扎成一束，是不是叫马尾辫我不知道，但没有你说的黑框眼镜。”

赫兹回忆后答道。嗨，什么黑框眼镜，原点的身体根本不会有什么近视眼，那还戴什么眼镜啊，刘嚣有八成把握，赫兹说的这个薛九九就是他所认识的那一个。“怎么？你认识？是和你一起游离来到史隆的吗？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沐夜？”

赫兹笑着问道。“应该是认识的，她是我在果实上的同学，相当于同门院生。我们的试炼并不在同一个界域进行，所以我也不清楚同一个果实的人类究竟有多少人来到史隆，如果新月没有遭遇凶兽群潮，大家可能也就聚在一起了。”

刘嚣没想到，在自己同学之中，居然还有一个蜕变者，而且从时间来算，薛九九完成试炼的时间应该比自己早了不少。不简单啊，小看那个小妮子了。“原来如此，我听她说起过，这次仅仅是你们所属的果实就有几十亿人族参与了原点试炼，这个女孩我挺喜欢，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来找我聊天解闷，哈哈，说起来，以她的神祇信仰，也只能与灵体强度较高的人说话，恐怕她也会觉得十分困扰吧。”

“她也是信仰天赋者和她说话怎么了？”

刘嚣纳闷问道。“对，她是神祇代行者，信奉的是欲望之神，现在她的灵体能级并不高，但即便如此，一旦与人接触多了，也会激起对方潜藏的欲望，特别是异性之间，以后如果你们相见，也要格外注意，虽然你的灵体量级远远高于常人，但在灵体未凝结成玉前，还是会被影响。”

刘嚣默默点头，脑海中那个矮矮小小，总是扎着马尾辫，带着大黑框眼镜，说话唯唯诺诺的女生，居然是欲望之神代行者，高中四年，他对薛九九的印象也很好，觉得和她说话聊天很舒服，很会体谅他人，对任何人都是浅浅微笑着，是个特别温柔且有些内向的女孩。不过，也仅此而已，和大部分异性同学一样，普普通通的长相，普普通通的学业，普普通通的性格。将她与欲望之神结合在一起，刘嚣就有些短路了，或许欲望这两个字，已经被地球的影视作品固化为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欲女形象，所以他实在无法将想象薛九九和欲望沾边。“您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卷娄群潮爆发了吗？”

不管如何，薛九九算是目前他唯一确定曾经出现在新月的熟人。“没有，但我可以断定她是安全的，战争学院虽然参与了群潮战争，但银河秩序有过裁断，无论是新月还是战争学院都必须优先保证你们这批果实试炼者的安全，所以，你倒无须为她担心，她应该比我离开的还要早，另外，新月的游离门已经彻底关闭，后续完成试炼的人类将去往玄武，再由玄武根据每个人的特点进行分配。”

“我从游离门出来时，群潮已经接近游灵殿，当时游离门还是存在的，您怎么知道后续的事？”

刘嚣诧异问道。“这么说来，最后一个游离过来的试炼者就是你吧，游灵殿确实一度被群潮席卷，上院院生和导师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将它夺回，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将游离门彻底破坏，否则，后续从门内走出的试炼者可都成了卷娄的食物了。”

赫兹回忆起当时的战况，也不禁唏嘘。原来战争学院是因为要毁掉游离门才选择了出战，或许正是因为银河秩序的命令，才有他们的出现。“我在去往揽月台的路上见到过上院院生，原来您也在那支队伍之中，破坏游离门的事，他们做不到吗？为什么需要您来操作？”

“正好你问到这个问题，我就来说一说灵能的特性，灵能是无法被外力破坏的，它是一种生命能量的具现化，介于实体和虚幻之间，所以，如游离门这样由灵能凝聚的产物，只能通过灵能来解决，同时，哪怕你破坏了游离门，混沌虚空中依旧存在锚点和灵能结构，试炼者还是会源源不断地从试炼界域进入游离门，只有将锚点摘除，才能彻底断掉这条通路。当时的情况，新月只有我一个掌握空间封印术的封印师，我不去也不行。”

赫兹向刘嚣眨眨眼，两人同时笑了。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听您这么说，难道空间游离与混沌虚空有关？”

刘嚣抓住赫兹话语中的重点，询问道。“是的，原点和混沌虚空，是完全不同却又错位交织在一起的，原点的任何一个地方，在混沌虚空中都可以找到对应的点，在原点中，哪怕两个相邻的位置，在虚空中的点也可能遥不可及，相应的，即便是横跨整个史隆界域的两端，在虚空中可能近在眼前。所谓的游离，其实就是利用了原点、虚空、灵能结构之间的关系。”

“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我会慢慢消化。”

说实话，刘嚣并没有怎么听懂，以地球人类的知识储备和过往对原点的认知，他很难立刻领悟到赫兹所说的这些知识的真谛。“不急，这些本就是空间封印体系中较为深奥的部分。”

赫兹悠悠说着，举起酒杯饮下。“每一个知识体系，都建立在一个或几个核心点上，只要能将核心吃透，如何发散，就取决于你的想象力和对原点法则的理解，就拿释灵来说，释灵的难点有很多，但它的核心则是对不同种族的理解，和对禁锢法则的认识，先贤就是基于这两点，才有了我们现在掌握的释灵图谱。再说空间体系，混沌虚空与原点的关联，灵能对空间的影响，就是我们哪怕耗费无尽生命也要去追逐的答案。”

刘嚣深以为然，自己的这位导师，真的是将自己对封印的感悟，凝聚成精华传授给了自己。这些知识和经验，如果没有人教导，不知道会耗费多少心神才能参悟出来。“您觉得我该从哪开始学起？”

虽然已经完成了鼠类的释灵，但以灵源封印的博大精深，刘嚣还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迈出。“首先是炼灵，这是每个封印的基础也是核心，其次是对三个体系的基本知识的了解，这个我会一一传授给你，再次是灵能操控，哪怕你在这一点上已经十分纯熟，但远远不够，灵能操控的意义比你想象的更大，最后就是持续释灵，这个过程会让你有更多体悟，同时，你也需要通过释灵接触到与学院截然不同的圈层。”

“明白了！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