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师成行出数步后，贺兰雪糯翻着白眼骂道，“狗男人，顾黑心！”

一旁的戚笛笛吓得捂住她的嘴巴，“妹妹，这话不能乱说，给人听了去，必然会给将军府带来麻烦。”她确定贺兰雪糯不会再乱说话后才放下手。

贺兰雪糯笑眼看向戚笛笛，眼神有着一丝捉弄的意味，“姐姐，莫不是对这顾王爷上了心？”

“唉，妹妹莫取笑我了，我的身份确实配不上。”戚笛笛低头看着鞋尖。

“那姐姐觉得自己配得上什么样的人呢？或者说姐姐将来想嫁什么样的人？”

戚笛笛抬头眼神眺向远处一株牡丹花，她的眼神未与贺兰雪糯有过对视，说话间，贺兰雪糯只觉得她的眸中有着某种深不见底的渴望，“我，怎么敢奢求？一切随缘罢。”

贺兰雪糯转移话题道，“糟糕，忘了今日的骑射课，姐姐我们快回去吧。”

贺兰雪糯说完便迈大步子向前走去，发丝随着风飘动着。

戚笛笛还在原地不动，她的双眸凶光毕露，用小到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终有一日，我会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人，受万民朝拜，而我的子孙也会居所有人之上，永远的人上人。而贺兰府，终有一日，会付出代价。”

戚笛笛脑子里浮现出自被抄家，父母被问斩后，她便被人看不起，独自上街遇到其它世家姑娘，她们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从头打量到脚。

初次接受这样的眼神她无法忍受，与她们发生争执，却被踹在地上。而她们呢？高高在上睥睨她，“谁给你的胆子？连庶出都算不上，不过是苟且偷生的养女，下贱。和你父母一样都是心怀叵测之人，也只有贺老将军菩萨心肠好心保下你罢了，要是我爹爹才懒得管你这贱痞子。”

自那起，她便决定要做人上人，把所有曾经轻视她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思绪慢慢回来后，她的神色又恢复温和。

马车内，戚笛笛不再说话，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贺兰雪糯闭眼小憩着，她看向闭目小憩的贺兰雪糯，只觉得恨意上头。

到府后，戚笛笛又假借身体不适让贺兰雪糯替她告假，等身子好了再去训练场。

贺兰雪糯倒是很乐意，戚笛笛不去她还乐得自在，当她来到贺兰府的练兵场时。

她叉腰环顾着四周，发现今日竟没了元煦的身影，明明才是晡时。

这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她不耐烦的转头看去，小竹正笑脸盈盈贼兮兮的看着她，“姑娘，今日这书念得开心不？”

贺兰雪糯扯嘴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假笑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