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周雾不是第一次跳探戈，有些动作私下里跳可以，当众跳不太合适，周雾也肯定会炸。

一曲毕。

姜灯和周雾松开彼此，朝人群微微欠身行礼。

人们这时才好似回过神，放松屏着的呼吸声，纷纷热烈鼓掌欢呼。

“好！”

“太棒了！”

“美到窒息！”

“……”

姜灯已经跳了一阵子，此时呼吸有些凌乱，周雾也被她带得呼吸急促，两人的气息交叠在一起，他低声问她：

“走不走？”

姜灯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脚踝的伤还没完全好，她也已经跳尽兴。

周雾朗声笑了一下，牵起她的手，带着她穿过人群走向远方。

姜灯任他拉着，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有些恍惚。

她想起了十八岁那年。

她的第一场舞剧演出，也是最后一场。

那时她高兴极了，谢幕后从台上下来冲进观众席，跳到周雾身上，周雾抱着她在半空中连转了好几个圈。

然后他们手牵手一起跑出剧院，沿着河岸的人行道一边奔跑一边大笑。

那时姜灯还穿着舞蹈演出服，画着浓艳夸张的舞台妆，很多路人都奇怪地看他们，但谁在乎呢？

跟现在有点像。

那时候真的很快乐，无忧无虑，可以两个人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什么也不想。

可惜时光不能停留，人总是会往前走。

【我的包存在储物柜。】姜灯松开他的手。

“我去拿。”周雾已经看到她扔在草地上的红色大衣，捡起来甩了甩外面粘的草渣，披到她身上。

柜子里的那支玫瑰花还好好的。

周雾一手拎着包，把玫瑰花递给姜灯，拉着她往车的方向走，笑道：

“明天给你包一大束。”

这时候的周雾完全是她喜欢的样子。

外貌和嗓音完全长在她审美点上，虽然对外很疏离，但对她一直以来都很温柔。

一不留神就会再次沦陷。

【你怎么会来这儿？】

上车后，周雾递给她一条毛毯子：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姜灯身上出了一点汗，在寒风里吹了一会儿，现在在车上吹着暖气裹着毯子，有点想睡觉。

周雾把人拉进怀里。

姜灯抬头看了他一眼，顺势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闭上眼睛。

但周雾很快意识到自己有点草率了。

因为车到了学校，他还要下去取资料。

时间这么短，姜灯当然没睡着，不过周雾取完东西回来，身上带着一身寒气，姜灯不愿意再靠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