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周雾在公寓陪了姜灯一下午。

看电影、打游戏、吃零食、看书……

纯消耗时间。

人生本来也就是这样，没什么意义，有意思大多数时候比有意义更重要。

到了晚上，姜灯整个人总算充好电，不那么丧了。

换个积极点的角度看，身份曝光并不算是纯粹的坏事，她也因此解开了心上的一个枷锁。

不是吗？

毕竟，心头一直捂着一个秘密、担惊受怕的感觉并不好受。

从今以后，姜灯自由了。

她只是她自己。

除了脑海里那个该死的系统。

晚饭后，周雾被周父一个电话叫走。

临别时，姜灯整个人趴在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定定望着他。

周雾本来已经走到了玄关，看她这样，没忍住又回头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放柔了声音：

“阿玉，我很快就回来。”

【嗯。】

姜灯轻轻点了下头。

周雾到达周家老宅时，外面刚好下起大雨。

进了门，周政文直接把他喊进书房：

“我只问你一件事，姜家这件事，你有没有参与？”

周雾抿唇，握紧了指关节，垂下眼睑：

“有。”

周政文：“哪些？”

周雾低着头一五一十、坦白交代了一切。

他说完，整个书房安静了几秒。

随后是“嘭”一声拍桌声，一个茶杯径直朝周雾脸上砸过来。

周雾站在原地没躲。

杯沿擦着他的眉骨边缘过去，砸到后面的书架。

“哗啦”一声，摔得稀巴烂。

周雾右侧眉骨紧挨着眼尾的地方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渐渐渗出血迹。

“好啊！反了天了，你现在翅膀硬了，瞒天过海欺瞒长辈，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你看看你，最近色令智昏，为了女人做出多少荒唐事！”

“姜家的事，你跟进去瞎掺合什么！”

“混账东西！”

周政文气得直拍桌子，看周雾梗着脖子杵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顿了一秒，火气烧得更旺：

“我看，你和姜家那孩子的婚事需要重新考……”

“不行！”周雾猛地抬头打断他。

父子对视片刻。

周雾丝毫不退让。

僵持半晌。

不论儿子态度如何，这话说出口，确实算是周政文失言。

周政文冷静下来，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就心烦，也不想再对着他，按住额头朝他摆了下手：

“去祠堂跪着去。”

明华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