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起领命走了出来，看见文子矜站在不远处上前开口。

“公主来了，可需要属下进去通知我们少主公？”

“不用了，我就在这等他，你们去忙吧。”文子矜听出来了，凌不疑现在肯定心里不好受，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他现在应该更希望自己待着。

文子矜就站在原地等着，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才看见凌不疑他缓缓的从铺子里走出来，她看得出来，凌不疑此刻看上去无比的颓废沮丧，不难猜出是案子的线索断了。

文子矜慢慢地朝他走过去，凌不疑此时无心关注其他，他无力的低着头，眼底满是恨意。

“义兄。”文子矜停在他身前，她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低。

凌不疑听见熟悉的声音顿了片刻后动作缓慢的抬起头，他看见文子矜站在他面前对他微微地笑着。

“子矜。”

凌不疑轻轻的唤她，失神的抬起手想要将她搂进怀里，突然想起身后的铺子里还躺着许尽忠的尸体，还是把手放下了。

文子矜离得最近，她看见了凌不疑脸上还挂着一条泪痕，双唇还在微不可察的颤抖着，他的眼里少见的带着情绪，痛与恨，还有一抹她看不太懂的希冀。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凌不疑，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文子矜注意到他双手的动作，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张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才发现他的身体也在微微发抖，文子矜心疼的拍着他的背脊。

凌不疑感觉到文子矜的动作错愕在原地，他的眉眼闪动了一下，眼底有一抹无措一闪而过。

“义兄，所有的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凌不疑回抱住她，他微微附身，下巴抵在她肩头，文子矜感觉到他收紧了双臂，却又很好的控制住了力度。

“子矜，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凌不疑闭上眼睛，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和文子矜说，可最后所有的情绪还是只克制又小心翼翼的汇聚成这样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会的。”文子矜没有犹豫。

先不说他是男主，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除去陇右的四年他们几乎日日都在一起，她早就把凌不疑当做亲人了，此时此刻对他的心疼也不止是因为知道他的悲惨故事，更多是源自于心。

……

正旦夜。

文子矜她自然是要进宫去陪父母用膳的，但是今年她也听说了文帝在那城阳侯的反复请求后下了圣旨要凌不疑回去城阳侯府过正旦。

文子矜知道的时候先是眉头拧了拧，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凌不疑是不可能会为了凌益委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