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接连亮相后，唯一的那束光也被无情灭掉，世界又沉浸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空灵吟唱未停，似是有美人在纵情欢笑，可她笑得越来越悲，又似在低低哭泣。

戛然而止，不知道什么时候吵闹的观众区也被这有些古怪的氛围感染，大气也不敢出。

万物寂静中，歌曲也在这时来到高潮部分，伴随着生冷的哀歌，五束圆形灯光齐齐亮起。

灯光下，观众们再去瞧。

刚刚还活色生香，打扮的明媚艳丽，肆意张扬。

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的美人们竟全部换了一副样子。

雍容华贵的外衣被扯下，只着一件简单的素白衣裙，精心设计的发型像是被人暴力破坏掉，凌乱不堪，那些会溢着流光的头饰也都消失不见。

没有任何色彩，像是下了一场大雪，掩盖掉所有的痕迹，又像是掉进水墨画里。

她们在场上开始继续演出，从谢灵娥的西施开始，她张开双臂，纵身一跃，舞台地板上有奇异的水波纹路，直直跌下去，身体轻的似一片羽毛，浮于江面上。

她在挣扎，她在求救。

旁边的花知雨手持长剑，趴在地上，她将寒剑轻递过去，想将谢灵娥打捞起，可那剑一碰到水，又化作一块巨石，噗通一声，谢灵娥像沉入江底那般一直往下坠，直至消失不见。

然后是许织月的part，她淡妆，只着一件素白的战国袍，乌黑长发只用一根的暮红色的发带绑着，表情看不真切，整个人像笼在一层烟雾里。

单薄的素衫更能凸显她柔软的身体曲线，许织月回眸，一个柔而快的飞身旋转，素手轻扬，衣裙翻飞间，那把长剑竟出现她手里。

花知雨半跪坐在地上，伸出手想要阻止她，无论她多么努力，可每次快要摸到许织月时，都因为各种巧合被许织月轻盈敏捷的舞姿给躲了过去。

许织月看不到花知雨流的泪，也听不到她绝望的呐喊，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花知雨尝试了一次又一次。

只能眼睁睁看着身前的许织月拿剑放在脖颈处，头向下，剑随身动，腰往后倒，裙摆也开出了花。

在一片掌声中许织月就这么自刎而亡。

她嘴角上扬，明明是赴死，神情却不见一丝害怕，反而带些释怀解脱的悲悯。

因为许织月脖颈修长白皙，自刎的动作被她做得极美，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奔赴一场盛大的死亡。

许织月越是笑，越让人觉得悲伤。

然后是姜琼音，她一直拿着的古木琵琶，被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只剩又长又细的透明丝线，她神情恍惚，表情像是哀伤到极致。

丝线最终悬在她的脖子上，花知雨绕到她身后，手置于她颈间，想把它取下，可弄巧成拙地是，那丝线越缠越紧。

姜琼音一直挣扎的手没了动静，终于垂落，她也隐身于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