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为的是什么？

褚英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芸娘，我……”

他伸出去的手刚要碰到她。

却被小蝶拽住了胳膊，“英哥哥，你忘了我吗？这么多日日夜夜陪伴着你的人是我呀！是我！”

看着她委屈娇媚的眼神。

近乎千年的相濡以沫，褚英一时有些茫然。

他盯了小蝶半晌，回过身想要和芸娘说些什么，却被小蝶死死地按住了。

“不许回头！”

她熟悉霸道的声音。

褚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小蝶，让我和她说清楚。”

仅仅这一瞬。

他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目光有些诡异。

就见芸娘原本站得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星星点点了起来。

芸娘还是那个芸娘，可又不是了。

她似乎一触即破。

这么长时间的追逐与等待，她放弃了。

她不想再听他的答案了。

“苏老祖，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这最后的一丝温暖。”芸娘的笑很淡却很真，“那些孩子们，真是让人羡慕呀！倘若可以，我真想和她们一样。”

可以活在你的庇护下。

有人给遮风挡雨，可以被好不讲理的宠爱着。

可惜，她太累了。

“她这是要自散了！”丘天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多少人恨不得多一日的寿命。

没想到这个女子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想的竟是要灰飞烟灭消散于世间。

而多少天师孜孜以求想问得却是长生大道。

“芸娘！”褚英终究是呼喊出了声，他奋力地挣开了小蝶的手。

用力地向着芸娘的方向扑去。

却只看到她微微一笑，手指落在了一片星星点点之中。

一触便没有了。

似乎有一股淡淡的白色光晕漂浮向了苏染的身侧。

站在她身后不远的蛾妖则是不由得‘咦’了一声，“竟是十世善人转世，能得她的祝福。苏老祖福缘不小呀！”

她的声音不算大，听到的人不是很多。

众人又都在褚英和芸娘的身上。

正震撼于这所料未及的结果。

就连那些阴兵阴将亦是目瞪口呆，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

从未见过有人没有半点生念的。

便是做鬼的也多是想要借尸还魂。

不过如此也好，也省的去地下受那般苦楚了。

只是这小女子好不容易攀上了青龙玉的主人，又何必如此决绝呢。

褚英早已瘫倒在地，“与君决绝！呵呵！你好狠的心肠。”

“英哥哥！”小蝶早已经吓傻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芸娘会如此的刚烈，刚才那股子自信忽然一下子就崩塌了，她害怕地却固执地一步步靠近褚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