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十六只眼睛所注视的，正是他自身。

陆歌稍微看了一下四周，距离自己约莫百米距离躺着一个人，正是杨战，只是他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死球了。

海面上有火光，能分辨出是一些直升机的残骸。

“你醒了。”相柳其中一头平静开口。

祂似乎没有敌意，而是在静静等待着陆歌苏醒。

陆歌一下便认出了对方的声音，正是在八岐大蛇体内时，听到的那阵低语声。

“前辈……”陆歌张了张嘴，声音沙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两道破空声。

一男一女正站在虚空之中。

与此同时，相柳现有的八个脑袋，同时转动，看向了他们。

男子身材高挑，模样极其英俊，没有半点挑剔。

女子则比男子矮了一头，虽然长得极美，可脸上有尚未褪去的稚气，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

“又是一位半神吗，身为上古神族，就对自身血脉如此不负责？”相柳语气微微有些不满。

男子想要上前，可他身边的少女一把拉住了他：“小主人，还是我去吧……”

男子摇了摇头，低声道：“母亲说，对方是上古第一凶神，就连我外公在其面前都只是后辈，不可小觑……”

说着，男子上前，朝着相柳深深鞠了一躬。

相柳八个脑袋同时张嘴，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空间都产生了扭曲，强行将男子带到了身前。

男子瞬间感觉自己身躯动弹不得。

“前辈！！！”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

一妇人打扮，脸蛋却如二十五六女子般年轻的女子到来，将男子护在了身后。

“前辈，莫要伤我儿，要怪就怪我……”妇人着急道。

少女也上前：“不要伤我小主人。”

相柳看到女子当即怒道：“身为上古神族，你竟然甘愿自降身份，与卑贱的人族结合！”

妇人站立在虚空中，双手放在身前，脑袋低下，像是一个犯了错，被训的孩子，不敢反驳分毫。

相柳见状，有些动容，似是心软了，叹了口气道：

“罢了，毕竟过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也不再是上古之时了……借你一滴神血，我要作最后的蜕变。”

妇人不敢反抗，伸出了手，用指甲划破掌心，掌心处有一滴浓稠的鲜血流出。

随后鲜血飘出，飞到了相柳的口中。

很快，相柳的蛇身再次长出了一头。

如今的祂才算是九头相柳！

然而，紧接着，相柳身躯开始缩小，化作了人形。

那是一个青年长相的男子，一双瞳孔鲜红如血，给人一种极其妖异的感觉。

男子落在了小岛上，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似乎有些好奇，然后脚步略带僵硬地走到了陆歌身前，弯腰将其搀扶起来。

“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我便在这小岛上，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