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也想知道。

黎野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

就像他当时刚从幻境里出来，积压在内心深处的凶恶气息冲破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漠外表。

他变得阴沉、狠厉。

要是他手上有把枪，林岁想，或许他真会像小说里描述的那样，一枪一枪慢慢折磨棠父至死。

“只会利用父权欺压弱小，对弱小施暴的孬种败类，我就算杀了你，也是你活该。”黎野冷冷说着，扔垃圾一样将棠父掼在地上。

父权、施暴……

林岁琢磨着这两个词，沉默着看黎野揍完棠父后，裹挟着满身肃杀大步往外走。

大概他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直接杀了棠父。

眼看棠父鼻青脸肿，鼻血横流，连门牙都被打掉一颗，棠母却由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旁观。

到此时她才看了眼林岁，神色冷淡：“你们该做的事也做完了，接下来是我棠家的私事，还请回。”

棠溪目前最需要的是休息，又有保姆照看，林岁确实没有再强行留下的必要。

走之前她还想去和棠溪打声招呼，发现棠溪已经睡着了。

保姆正轻手轻脚给她把背上的被子掀开一点透气，又小心翼翼帮她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林岁彻底松了口气，想了想，又给她微信上发了一条留言。

：我等你，棠棠。

见棠溪的手机安静亮起，显示信息已接收，林岁这才转头离开。

黎野就坐在车里等在棠家门外，林岁下意识走过去，却冷不丁让人一拽，不由分说地拉到另一辆大红色跑车前，一股脑给塞进了副驾。

“香车配美人，漂亮小姐姐就该坐这种拉风的跑车。”鹿湘侧靠在车门边，一根手指轻挑地勾了勾林岁下巴。

林岁今天情绪起伏大，又看了太多面相，正累得慌。

她神色恹恹的，应付得很是敷衍：“不，我不配。”

鹿湘：“……你三十七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这么瞎眼的话的？”

她嫌弃得直翻白眼，又见林岁脸色微白，像要发病的节奏，到底没再说什么。

跑车一声轰鸣，一下就能窜出老远，但想到车上还有个病美人，鹿湘还是按捺着，没有上演速度与激情。

跑车硬生生开出了老年代步车的架势，路上还遭到其他车主的嘲笑与鄙视。

统一被鹿湘回敬了一个坚定有力的中指。

林岁：……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