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的祖母去世了，他便不来这里了。

他刚要上前敲门，猝不及防，门从里面被打开，薛俊宁敲了空。

开门的正是王婆子，薛俊宁有些印象。

王婆子见是大少爷，朝里头喊了一声，“老夫人，大少爷过来了。”

很快，又从里面出来一个嬷嬷。

这位，薛俊宁就很熟悉了，她是祖母的心腹，陈嬷嬷。

薛俊宁记得祖母去世之后，他还赏了她一百两银子放她归家。

“陈嬷嬷，祖母可起来了吗，孙儿想进去请安。”

“哎呦，大少爷，老夫人最近精神头不怎么好，你还是别进去了。”

陈嬷嬷朝他摆摆手。

薛俊宁注意到眼前这位陈嬷嬷，神情有些不耐烦，模样虽然跟以前一样，但态度却大相径庭。

“还请陈嬷嬷去通告一声吧，我在门口候着。”薛俊宁十分坚持。

“你，好吧，”陈嬷嬷皱了皱眉头，不情愿的进去了。

薛俊宁拄着拐杖足足在门口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薛田氏才开口让他进去。

一进门，他便发现，大厅有些门，除了那扇门，其他的窗户都蒙了布。

上首的薛田氏，几乎要叫他认不出来了。

就算是在祖母去世之前，薛俊宁也从未见过薛田氏如此憔悴的一面。

更何况，他才十多岁，祖母头上应该一根白发也没有。

薛俊宁只疑惑了一瞬，便赶紧跪在地上给薛田氏请了个安。

薛田氏见他今天还算听话，便嘱咐了两句，“你爹打你也是为你好，你啊，也别怨你爹。”

薛俊宁神情茫然了片刻，最终点头，“父亲是为我好，我怎会怪他。”

“那就行了，”薛田氏审视了他好一会儿，“总算是懂事了些，华清书院这一次没考上，明年再努力吧。”

“什么。”薛俊宁表情变得呆滞起来，“祖母，你在说什么。”

“你这孩子不会是被打傻了吧，”薛田氏纳闷。

“不，祖母，你说，我华清书院没考上。”

“你就是被外头那群小丫头勾了魂，”薛田氏眼神有些失望，“祖母，为你花了多大的心血，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可是我已经被卢先生收做弟子了吗。”薛俊宁不解。

在他的记忆里，因为他的文采，卢先生赏识他，所以才破例收他为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