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淮默默看着他，“你拍还是我拍？”

陆鸣谦笑嘻嘻道：“当然是淮哥拍。但我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来给你当助理？你一会儿看我实力，肯定不后悔招了我，我对摄影很有自己的见解呢。”

苏引淮深吸一口气，一时分不清自己是谁的猎物。

《海上明月》拍摄地点在流光岛上，傍晚时的海边灰暗冷冽，孟栀一身黑裙面向镜头。

苏引淮拿着摄像机，皱着眉，“这件太冷一点吧？”

刚才三人讨论了服装类型，确定了简约清冷的风格，在孟栀自带的行装里选了几套合适的，再由孟栀最终决定穿哪件。

没成想孟栀直接选了那件黑色吊带露背鱼尾裙，长发随意盘着，碎发飘逸，露出雪白脖颈与后背。

孟栀嘶着冷气，将身体舒展开，“这点冷，小意思。我一直觉得这件裙子超适合海边，就是没机会拍。”

她的皮肤被傍晚的海风吹得更加泛白，琥珀色瞳孔倒映着路灯昏黄的光亮，如同这灰暗天地间唯一被暗藏的火种。

苏引淮没废话，立刻开始拍摄。

两人似乎很有默契，一个掌镜，一个摆姿势，前几组照片几乎在无言之中就完成了。

陆鸣谦在一旁听候苏引淮指示，补光、拿道具，忙得不亦乐乎。

拍至半程，苏引淮赶紧将孟栀放在一旁的女式西装外套递给她披上，三人一同观看上半程的成品，讨论下半场如何改进创新。

“栀姐，你真的好美，神颜！”陆鸣谦看着照片不禁感叹。

孟栀拉着西装领口，将自己上半身整个包住，感受衣内的暖意，“还得是你们拍得好。”

“一会儿可以来一组披着外套的，这西装也挺好看的。”苏引淮提议，“你鼻子都冻红了。”

“皮肤被冷风冻得微红时，拍起来会很好看。”孟栀此时正拿过陆鸣谦手上的摄像机，认真看着照片。

“不用这么拼，你已经很美了。”苏引淮道。

孟栀并未抬头，“我美还是其次，成片达到我们能力的极致，才最重要。”

苏引淮看着她默然，虽然此刻是在录制综艺，但现场更像是两人第一次相对独立地合作工作。

身边除了陆鸣谦和不说话的拍摄人员，没有助理、没有导演，两人之间的空气中多了一种叫分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