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潭中爬出来，我才看清四具胡狼妖尸的血水顺着岸边流进水潭，潭水的血红已经顺着瀑布不知流了多远，被顾煜的狼牙棒敲碎的胡狼妖尸还在潭里泡着。

顾煜脱掉湿衣撕扯成几大块缠在我的伤口，“稍等！”

他露出的伤比我严重许多！

他找到打斗中遗失的黑色斗篷递来，“也是半湿，你先抵挡一会儿，我现在没有妖力。”

挨到黄昏，顾煜终于恢复妖力从乾坤袋拿出两套备用衣服给我们换上，我的力气和伤也被治愈术恢复了很多。

“我身上的变化从何而来？”我伤口不再钻心的疼，力气也恢复了许多。

令我惊奇的是这次战斗我不但身法速度加快，还能耐寒耐冻，多出了控水能力。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顾煜给我的，我只是想不到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想你有些自保之力，你不用知道答案。”顾煜闪烁其词。

“好，那你的战斗力和防御力下降了这么多，是不是因为这个？”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

顾煜沉默以对！

我愕然，“所以，你给我的变化是以伤害你自己为前提？”

果然如此！

“顾煜，我去妖界救你是朋友之义，不需要你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回报。你不要这样苛待自己，且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好。”

顾煜站起身来拉上我，又攀爬上瀑布上面的天生桥，“日出没看成，我们看会儿日落吧！”他将我先前抛下的斗篷给找回来整理干净，又给我披上，“这些都是我自愿，也无需你来承担什么后果。楚河，你不必愧疚的！”

他又将我给他的那个戴在拇指上小，戴在无名指太宽的扳指用一根黑丝带系在自己脖子上，“这个就留给我，它不过是个死物，只有‘人的在意’才能赋予它特殊的含义，你若无法给我想要的回应，它就什么都不算。抛开男女之情，我们还是生死战友，送我一个小东西还想收回去吗？”

他竟是如此赤诚！我愣在当场，妖灵修炼有成才能变为人身，又要从如何学做人，如何学会人的情感开始从头修心，历经七情八苦体验人生百味才算圆满大成。

而被称为万物之灵的人界，却多是问迹不问心，问心无完人之辈，如此难得的赤诚，大概只有在稚子和这些妖灵才会保有吧！

“顾煜，你对我这么好...”我担不起，你这样纯粹的情感值得有人回应你。

“打住！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卓夕不过是比我幸运一点而已！”顾煜将我转过身面向夕阳，“你看，日落也很美！我们今天就好好欣赏一下吧，也算不白跑一趟！”

看到那一点一点下落的夕阳，我也觉得释然了，“这么久以来不会爱的反而是我！人生在世，不应以有尽求无尽，陷入执念而不惜自损。谢谢你，顾煜！你教了我许多，我也想明白了，我们明天就回家吧。”

顾煜将自己的斗篷也披上，站在我身后温柔的答，“好！”

在这一刻，夕阳也给了他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