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已经想不动了，不是顾时，是谁都没关系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刺眼的光再次让卓越感到眩晕，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卓越微微撇了撇头，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声呼喊医生，声音渐远，他视线却渐渐清晰。

房间里仪器时不时发出‘嘀’声，转头，妈妈和爸爸站在封闭的窗子外面正激动朝自己挥手。

他忍住脖子里传来的刺痛，勉强对他们笑了一下，他看见，方女士，哭了。

卓越眼眶一红，急得卓定华立马挥手大声说不哭不哭。

其实卓越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根据样子自己在判断，卓定华还轻轻推了方女士一下，好像在责备她，怎么在自己面前哭。

没一会儿，卓默带着医生回来了，那医生穿着白色无菌服全副武装进门：“卓越！”

他靠近他脖子的腺体处：“感觉怎么样？”

“疼！”

医生一听，一乐：“屁话，腺体手术肯定疼啊！”

卓越转头，心想，这医生讲话好没规矩，声音却好熟悉，可是他看着眼前身高一米七多，身材偏瘦的人，自己好像从没认识这号人物。

“哎，怎么不说话了？你这平时最能叽歪的人，现在怎么整得跟顾神一样了？”

“…………”

原本视线已经看向天花板，他却再次转头看眼前人，眼神里露出一丝惊讶，这人蒙面，他依旧不确定，可是那句‘顾神’只有一个人叫得这么顺口。

卓越试探开口，眼眶却已经红了：“李树杰？”

“哎，回来说好我给你哭一次的，怎么你给我哭上了，别哭啊，病人情绪不宜激动。”

卓越点头轻轻笑了：“你怎么这么瘦了？”

“不是你说的么，要默默无闻然后一鸣惊人，我他妈学医学掉了半条命，怎么样，有没有一鸣惊人啊！”

“嗯。”

“行，不跟你多说了，你爸妈还等在外面呢，这是无菌观察室，我让他们先进来看你一下，回头等你转病房，我们再聊。”

“嗯。”

无菌室内、?外两间，?内间是无菌室，?外间是缓冲室，方佩佩他们换好无菌服才着急进门。

李树杰站在一旁，卓默着急：“哥，你怎么样啊？”

卓越声音依旧很虚：“没事。”

李树杰对拍拍卓默肩膀：“我只是让你们进来看看他，让他少说一些话吧，腺体二次分化成功的案例很少，他现在基本情况已经稳定了，只要不再发烧和感染，过两天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