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溱溱恍惚间来不及反应，只眼睁睁看着楚向舟一个大跨步，用力把她推到旁边，手臂碰撞到坚硬的椅子突出来的直角处，疼得她龇牙咧嘴。

“嘶！”她抱着自己的手臂哀嚎。

下一刻，楚向舟又半弯着腰迅速往她这边扑过来。

她的手臂刚刚从坚硬的椅子边抬起一点点，又被强硬的撞回去。

麻了，这下手臂是真的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嘿嘿嘿嘿嘿……”一阵阴森的笑声响起，回荡在行驶的公交车内。

什么鬼声音？

江溱溱凝神抬头，只见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公交车吹风口处出现，不断凝聚，飘散在车顶处，同时往车辆前面撞击。

刚才楚向舟推她，估计是因为这团鬼东西在朝着她后背冲来。

其实他可以叫她蹲下的，大可不必把她大力推到这边，白白让手臂挨两下，现在绝对已经青了。

“阿舟！溱溱！你们没事吧？”柳茹目睹了刚才惊险的一幕，把头靠在前面的椅背上，着急地说道。

“我没事。”楚向舟半蹲在地上，抬眼看向那团在不断变化的烟雾团，现在它像是一只在海里伸展触手的章鱼，缓慢地往左右两边挪动着。

“江溱溱，你怎么样？”他皱着眉轻声问道。

江溱溱艰难地拖着自己痛到麻木的手臂，哭丧着脸：“没事。”

“受伤了？”楚向舟目光短暂地停留在那条手臂上。

“没事。”江溱溱抬头看向那团烟雾。

“怎么回事？”她揉捏着酸麻的肩膀。

“刚才它突然从你斜后方的出风口出来，迅速凝结成一团，往这边冲过来。”楚向舟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脸上，轻声道：

“刚才是我不小心，没注意这边椅子边比较锋利。”

“没事。”江溱溱不在意地摆摆手，“小命重要。”

“不过下次也许可以不用推这么用力。真的痛。”她小声嘀咕着。

楚向舟好像没有听见。

那团烟雾突然往出风口冲去，很快消散在车内。

柳茹长吁一口气，顺了顺气说道：“溱溱，你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吗？”

江溱溱刚想说话，公交车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江溱溱连忙紧紧抓住前面的椅子腿。

“快，坐到椅子上！”楚向舟推了推她。

江溱溱赶紧坐到靠窗的椅子上，就看到窗外的景色完全变了，刚才还稀稀疏疏的路灯已然消失，窗外一片漆黑，随着公交车的速度不断加快，破烂的前门处，传来阵阵呼啸而过的风声。

车内突然亮起了红灯，像是鲜血铺满整辆公交车。那团黑雾又渐渐从车里的每一个出风口出来，伴随着浓烈的铁锈味。

江溱溱仔细嗅了嗅，这不是……血的味道吗？

楚向舟眯了眯眼睛，眸子里渐渐染上厚重的警惕。他微微低着头，把身子放低，以准备攻击的姿势盯着那团不安涌动的黑色雾团。

“嘿嘿嘿……”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再次把他们包围。

“什么东西！给老娘出来！”柳茹朝着那团黑雾大吼。

红色灯光不断闪烁，公交车内开始晃荡，江溱溱感觉自己的小身板要离开座位的时候，被身旁的楚向舟一把按下。

“这是时空公交！”江溱溱突然抬起头，手里紧紧抓着眼前的扶手。

楚向舟偏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