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新诀再见到裴欣婉，是大战过后的清扫。

她心情不太好，脸色阴鸷，看着讲台上说众人没给队伍拖后腿的眼睛压制着怨恨。

听不到心声，能感受到妹妹心中的沉闷。

最好是对战争的惊悚害怕。

直播镜头下，裴欣婉仍不掩盖心中的不悦。

不仅是她完全不给摄像头面子，其他所有刚经历过生死的学生都不给节目组面子。

“哎呀，大家受惊了，一切结束，不要紧张嘛！”

悠悠仍然笑着，说没心没肺并不准确。

夜新诀能明显感受到对方身上对学生惊恐的不懈和嘲笑：

“恭喜你们，三天完成这次行动。”

结束语没几个人听，富家小姐有专车接送，极少有人跟着节目组走。

军医让众人换下装备，禾自然的医药包被裴欣婉捡到。

医生问她有没有受伤，中途换了女医生来，检查的好不细致。

换上干净衣服，裴欣婉和哥哥登上私家车。

“没事吧？”

“没事，只是医疗包被打坏了。”

兄妹二人手都不自觉的颤抖，放松下的身体抵抗不住袭来疲惫，眼神恍惚。

夜新诀组织一下语言，发现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合适，所性单刀直入：

“你现在还觉得土匪有情可原吗？”

眺望窗景的人缓缓转头，眼神看着对方一点儿不退。

她就这样盯着自己，眼角还有融进眼窝的鲜血。

什么不说，心声也没有；

夜新诀猜测她可能没从战场的肃杀中回过神来，不敢想妹妹心中有了无法撼动的决断。

“哥哥觉得我们做的是对的吗？”

他把眼睛移出与裴欣婉对视的线，看着天外流云：“跟着帝国走，怎么不算对？”

“就算无法公堂对质，如果这些人是被逼着反的呢？”

苍云小树不断在眼前掠过，除了世界组成的幕布一切都是交替而过：

“就算是，没有国家稳定平衡，人死掉很容易。”

裴欣婉目光又犀利几分：“你觉得自己应该为几十年内的成长感恩戴德？”

……

“也不能这么说，战争毕竟是件对错很明显的事情，你也知道世界有很多东西一开始就不公平。”

极其轻蔑的一声呵。

当晚回家，四目无言。

综艺高开高走，给参与的家族带来不少利益，裴欣婉的连锁店开得红火，临开学的十几天新生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