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者，陈天豪。”

椅子是古典式，木质的纹理在岁月的沉淀下显得格外温润。

吉维陌罗身穿一件浅色西装，与椅子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更显得他的气质非凡。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不时轻轻敲打，似乎在无声地和着某种节奏。

表面是尊重的，实则眼神迷离看向脑子的繁杂，他根本不在意陶桃说的什么。

他坐在那里，既不显得慵懒，也不显得紧张，而是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

陶桃太理解这个状态了；一些高高在上的人永远有种恬淡的事儿松弛感，对待普通人礼貌而疏离。

他的皮蹦冷礼貌，他的心满不在乎。

“吉维陌罗，你一点也不想和天行者交流是吗？张叁杀了人，他都没被你们传讯过一次！！”

握着笔的手拍向桌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录像没有——”

“那录像录到了什么？出问题了是不是？！”威严的声音被尖锐疑问打破。

吉维陌罗的精致被打破，平铺在桌面上的手握紧：“那你们呢？天行者是不是在做你们认为‘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

“这几年，多少人死了！你们还没完成想要的吗？！”

陈天豪皱眉，同样的疑问他看向陶桃。

瘦削又矮小的女人双掌拍向桌面，激的桌面上的咖啡蹦跶着快要一处，沙哑的嗓音平静吼道：

“四年前，N星共有一千万人口；高塔贵族几百，能在里面工作的也不过一万；中心城倒是有四十万人口，那也不过十分之一；算上在地表城有未定工作的，二百万都到不了吧？”

杏眼瞪起来没有威慑力，反而有股破防的暴躁感：“剩下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贱民，挤在地下城，累死累活工作一天也就一顿饱饭的工钱！你的审判，你的正义就是让N星百分之八十的人活在水深火热、不得不抱团取暖的日子里？”

吉维陌罗的手弓起，说法律就是维护社会的平衡，平衡就是正义。

这话整的，有点厌烦不断挑事儿的陈天豪都觉得继续下去很有必要，陶桃狠狠啐向地面一口痰：

“呸！”一系列动作格外像街头该溜；

“N星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平静的绝望中，这TN的是正义？！”

“四平八稳的日子谁都能讲出几句大道理。你去过矿场吗？喝过蚯蚓粥吗？天天坐在高台上，主张人权，占领道德高地，多简单！在你以上人人平等，在你一下阶级分明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