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奎听到自己的名字后，陷入了悔恨，要是他再早来一步，或许这个从未见过的少女就能活下去了。

她想自救，可是无人救她。

孙策海拍了拍张大奎的肩膀，“这不怪你，都是她爹娘的错。”

姜清晖的神情阴郁，眸子里酝酿着极危险的风暴，“对，没错，都是他们的错，灵灵死了，他们怎么能活着！”

他们就应该下去跟灵灵赎罪，然后打入十八层无间地狱。

裴离暗道一声“不好”，然后一把攥紧了姜清晖的手腕，“你不要冲动，这不是灵灵想看到的结果。”

为畜生搭上自己，不值得。

姜清晖绝望地看着裴离，“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那三个人肆意地踩着灵灵的骨血吗？

裴离给了姜清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走到了孙浩华的面前，问道：“你想赎罪？”

孙浩华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是。”

裴离沉沉道：“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答应我三个要求。”

孙浩华连忙说道：“别说三个了，要我这条命都可以。”

他是真的愧疚。

裴离点了点头，“第一个，将灵灵葬至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离天灵村越远越好。”

“第二个，听说蔡大海的铺子背后的人是你们孙家，我要他们赤贫如洗。”

沈初听着狠狠点了个头，天凉了，蔡家该破产了。

然后她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姜清晖，突然觉得破产对于蔡家来说，或许反而是最不值一提的一件事了。

“第三个，我希望你爹亲自去县衙自首。”

孙浩华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点点头，“好，我都答应你，那……那灵灵换来的一千两黄金怎么办？”

他们本想在弟弟下葬后，将这一千两黄金交给蔡家的。

但现在他觉得灵灵的爹娘不配得到一笔钱。

裴离和沈初几人都没有说话，这不是他们能回答的。

姜清晖深深看了灵灵最后一眼，然后将棺木合上了。

“灵灵的愿望是救死扶伤，用这笔钱开个医馆吧，凡是贫苦人家，皆可不付医资，医馆就叫灵元堂吧。”

孙浩华的心脏狠狠抽了一下，“好。”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沈初单手勒住缰绳，“吁~歇歇，咱们歇歇吧。”

她裆疼。

裴离看着沈初疲惫的面容有些心疼，“等会儿再赶路吧。”

李广进双手叉腰，满脸黑线，“那点雨怎么会把回京城的路冲垮啊，害得我们绕道而行。”

孙策海怀疑地看着张大奎，“张大奎，你确定带的路是对的吗？我怎么觉得这边我们走过啊。”

张大奎使劲把胸口拍的啪啪作响，“我带的路绝对没问题，我从平安镇到京城都多少次了，你就把心系在裤腰带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