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46章 “叫他,萧砚”(2 / 2)

作品:《为奴十年

是个小男孩。

白白胖胖的,十分漂亮。

她一眼就看出了那孩子像谁,那眼睛啊,鼻子啊,嘴巴啊,长得与他父亲一模一样啊。

眸中发酸,唯有发酸。

除了发酸,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滋味儿了。

那人抱着那襁褓里的婴孩,望了好一会儿,他说,“你瞧这一撮毛,朝天翘着,像一只倒过来的狼毫。”

可惜这么小的婴孩能懂什么呢?

孩子睁着叽里咕噜的大眼睛好奇地瞧他,咿咿呀呀地说话。

他笑,他还要说,“这小东西,以后可要犟着呢。”

阿磐不信,才生下来,怎么就知道会犟呢。

再说人生下来本就是一张白纸,好与不好不都是要靠后天的教养吗,教养得好,哪有什么犟不犟的。

那人还要起名字,他说,“就叫萧砚,单名一个砚字。”

他还要解释,“你瞧这‘砚’字,左边一石,是你,甚好。”

笔墨纸砚,砚是个好字,可本也该叫谢砚啊。

阿磐原想说一句,“他该姓谢啊。”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何必呢,这辈子能不能相见还不知,不扫兴了。

总之才来田庄时,萧延年便赐了她中山的王姓,罢了,便算他跟着自己的母亲姓吧。

那些拨浪鼓啊,竹哨啊,风车啊,竹蜻蜓啊,全都派上了用场,把萧砚逗得高高兴兴的。

南国的冬天虽没有雪,但仍旧是极冷的。

屋里的炉子生得极旺,一天到晚地添满了松枝炭,也一天到晚的都有鸡鱼汤。

她的月子做得也好。

若一直这么好,便也都罢了。

可才出月子,他们就要走了。

轻车简从,他们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马车就停在柴屋外头,那人来叫他,“阿磐,上车吧。”

还是正月底,外头冷得厉害呢,阿磐抱紧了萧砚,起身问他,“主人要去哪儿啊?”

“回去。”

“回哪儿?”

“回北国。”

“是回中山吗?”

那人默了片刻,“也许是吧。”

这叫什么话呢,不管是不是,到底是真的要走了。

小狗跟着进进出出地吠叫,这便收拾东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