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但在他的管理下却有近300人的伤亡。他们中的一小半是伊诺所在的部落成员，陪他穿行了上千公里，对他无比崇拜；其他的也都是信任他、听他命令的勤劳——人民。

方舟真诚的话语使在场众人吃惊的同时，过往的三观又崩塌了不少。

“首领……”

可能不行。

不过，这反而没有影响方舟的伟大领导、严厉导师的形象，只是在他们心中又增添了一丝人情味。虽然这种人情味在他们之前看来并不需要。

“这次的事故给我们造成了非常大的代价！我们必须吸取教训。”自我批评完就需要提出改进方案了，方舟的脸色重回冷漠，“开展规模化的清理魔兽行动计划不变，但我们首先要重点收集周围的三阶以上的魔兽信息，制定好完备的计划，然后由我亲自带队进行重点清除。目的是打不死也要将它们打痛打跑，让它们知道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方舟的神情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仿佛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在方舟的抛砖引玉下，迪恩斯也缓缓地站起身，他是棱堡的负责人，无论如何都轮到他了，只是在周围人的目光中，他眼神依旧有些躲闪，紧张得迟迟开不了口。

“死伤近300人，你觉得对得起他们吗？这些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吗？”方舟不客气地质问道。

或许在以前的部落族人看来，这是不敢想象的大胜——以凡人之躯战胜了三阶魔兽啊！这比哈马斯徒手炸坦克要难上万倍，完全是拿着木棍去捅坦克，还差点捅赢了！

在方舟提醒下，一想到朝夕相伴的城防队，想到一起训练，一起上夜校，一起讨论知识，一起推荐战术，如今大半都没了。迪恩斯开始懊恼起来，紧握着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最后，他放弃了“大胜没有错”的坚持，带着哭腔道：“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他们！”

“错在哪？”方舟步步紧逼。

寂静了片刻，迪恩斯开始回答，声音低沉而嘶哑：“首领，你强调过我很多次在任何时候都要保存有生力量。在这次战斗中，我没有第一时间组织有效的防御和有序的撤离。我一时冲动，冲了上去，结果……结果……”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无法继续说下去。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中闪烁着泪花。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愧疚和自责。“我知道我错了。”

“继续！”方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迪恩斯继续说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没有评估穴虫的防御力，布置重火力，也没有下达正确的命令。要不是尼特斯带着其他火箭筒射手牺牲自己，我们可能都……”

他低下头，不敢看向其他人的眼睛。他的肩膀垮下来，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默，只有迪恩斯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