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看到的还算正常，他收回视线继续跟着陆鹿向前走，“活人应该不住这里。”

“活人是不住这里。”她低着头，伸出自己的脚和地上的脚印做了个对比。“不过有活人来过这里。”

咦？周寅凑过去，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过，他费了老大的劲才勉强认出那是个脚印。可能这里曾经是有活人来过，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说过这是个活人、僵尸、妖怪和纸人（鬼魂）共存的小镇，如果东市是僵尸的地盘，西市是妖怪的地盘，这里没有活人，会是谁的地盘呢？”

“那当然是是纸人……”对哦，这么简单的推理他居然不知道。“可是，这里没有纸人啊。”

陆鹿叹了口气，指了指天上的大太阳，“哪有鬼会在大白天出现的？”

周寅呆呆地点了点头，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顾长安说过高家也是破破烂烂的，这里的确有些高家的影子。

“然后呢？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即使知道北市是纸人的地盘又怎么样？这里什么都没有，一眼望去都是破房子。

找了一家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店铺，陆鹿三两下就爬上了店铺的屋顶，站在最高处，整个北市一览无遗，确认了方向后，她跳了下去，也幸好她先一步跳下来，屋顶下一秒就塌陷了一个大窟窿。

“咳咳。”屋顶塌陷扬起的尘土迷了他们的眼，她带着他快步离开，向北市的最深处出发。

“还记得在正厅时僵尸们聊的八卦吗？”看到他奇怪的眼神，赶紧解释，“不是恐怖分子的八卦。”

是任极光那个凶残无比的恶人的八卦？“他们昨晚没有来北市。”

陆鹿放弃让他再动脑筋了，直接把答案告诉他，“任极光把纸人打残，它们都要返厂维修，我们现在就去找它们维修的地方！”

一种植物！她要去捅纸人的第二个老窝？这也太刺激了吧！

几分钟后，他们找到了北市里唯一一间不破的房子，正确点的说法是仓库。陆鹿带着他悄悄地靠近，找了个窗户的位置偷偷往里瞧。

周寅看到里面的景象，吓得双腿都发软了。只见里面满是没有眼珠子的纸人，有制作精美的，有粗糙潦草的，当然还有未完成的半成品。它们被摆得整整齐齐，就像一列列整齐划一的士兵立在那里。

“这么多纸人……”双拳难敌四手，陆鹿再怎么无敌也打不过吧。周寅拉扯着她的衣角，用眼神问她要不要撤退。

陆鹿不为所动，她又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问他，“你会画画吗？”

他是体育生，不是美术生……但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心里的保证，她指东他肯定不会去西，于是他硬着头皮问：“你想画什么？”

“鬼魂想要附身到纸人身上，必须先点睛，现在里面的都是没有点睛的普通纸人，而是里面也没有人把守……”用手指支着下巴，她想了想便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