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看到季明昭过得好，季云筝的心里就越是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在王家挨打挨骂，就连孩子也被那个女人活生生打掉了，而这个身份低贱的小厮生的季明昭却能过得如此好。

像他这样低贱的人就应该和他爹一样，永远被人指点唾骂。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妻主疼爱，就算生了男孩也不会被嫌弃。

季明昭在听到他的话以后，身体莫名发凉，他当然知道这个二公子不会那么好心。

季云筝慢慢走到他的身边，这让季明昭想起自己以前在季家的时候，大冬天被季云筝按着头按到水缸里，还被冷水打湿衣服，得了风寒。

他垂下眸子，有些害怕地后退，大着胆子道：“托你的福，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可以离开了。”

“托我的福？”

季云筝在王蓉那边还是一副懦弱怕事的样子，到了季明昭身边就像是找回了他那为数不多的尊严一样，挺起了腰板。

几乎是嘶吼着把话说了出来，他掀开自己的衣服，给季明昭看自己身上的疤痕，有些伤甚至都还没痊愈，上面就添了新伤。

“你看呐，现在你满意了吧？我在王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而你却在顾家享着福，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当初你的妻主想娶的人是我。”

曾经的顾清鸢会追在他后面跑，就连上街的时候也会偷偷看他。

只不过后来见到了皇宫里出来的七皇子以后，她就把心思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若不是他娘当初看不上顾清鸢，不同意自己嫁过去，而是草草把那个几乎被她遗忘的季家的孩子——季明昭给嫁了过来。

现在过着这般安逸生活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他。

“是，是吗？”

季明昭不清楚以前她和季云筝是什么样的，但是如今的她，会关心自己，会对自己好，那就够了。

小寒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还有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他壮着胆子站到两个人的中间，隔开他们两个。

继而对着季云筝礼貌客气道：“我们家公子还要休息，还请这位季二公子回去吧。”

“起开。”

季云筝不耐烦地推了小寒一把，险些把他推倒在地，眼看他要摔倒，季明昭担忧地喊了一句：“小寒，你没事吧？”

小寒踉跄了一下才站稳，摇摇头。

之后他双手叉腰对着季云筝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是你说找我们公子有事我把你放了进来，怎么你一进来就对着我们公子大吼大叫。”

“一个下人，也敢对着我这样说话。看来，是你们主子没有好好教育你。”

季云筝轻蔑地看着小寒，在他看来，下人的命就如同草芥一样，要是在季家有下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早就让人把那个下人打死了。

小寒不服气地说：“我的主子是我们家少主还有公子，你算哪门子主子？”

他之前就发现季明昭的性子太软了，每当他为他打抱不平的时候，季明昭还会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他要是再不站出来为季明昭打抱不平，恐怕他真的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季云筝的脸气得青红，抬手就想去打小寒，可小寒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人，多多少少会一点武。

他不仅躲过了季云筝的这一巴掌，还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或许是闹得动静有点大，安安开始哭了起来，季明昭听见孩子哭了，赶紧过去哄他。

留下小寒和季云筝对峙。

就连流水也走了过来，劝说：“要不然还是请少主过来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