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妖孽、孽……退去、退去、去……”郑欣学着这个声音，自带着混响。刚才她心血来潮，分出一丝心神进传讯符，陡然发现金亮的位置就在附近，心中大喜。

正想告诉吴莉，发现她也抬头看过来，神色安静，郑欣似乎能感觉到一股安心的氛围出现。

“五条冰道的另一端，各有一件重宝。你们出去时，将五件重宝带出去，前提是，装重宝的盒子，要每隔一千公里落地一只，最后一只放在王恭厂的位置。每件重宝都送一只飞碟，它可以带给你们强大的防御，相信你们已经在雪人身上领教过。五件一起使用，更有想不到的妙用。”

“你是哪一个？难道不是雪人？”郑欣听着描述，觉察到不同。

“雪人是这里的原居民，我们共同生活了四百年。”

“这些通道都是你们挖掘的？”吴莉突然开口。

“是的。”

“冰道也是你们制造？”

“是的。”

“你们是外星人！”吴莉的声音拔高了一点，“你们是被困在这里的外星人！”

通道中突然安静下来，郑欣睁着特大眼，疑惑地看着吴莉。良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是的！”

“我们只想回去。”那个声音非常冷静，语调都没有起伏，“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我们生存，所有的推断都错了。”

“你不有飞碟？我可没有拦着你。”郑欣奇怪地问：“坏掉了？掉了？了？”她突然觉得没有危险，玩性大发。

“找不到通道了！”

“传送通道？”吴莉忽然问道，“星际阵？去域外？”

“不用那么远，到你们的土卫六就可以。”

郑欣、吴莉一头雾水，一旦说到星空，两人啥也分不清。

“是不是因为有人打进来了，你才开始以造化来说服我们？”吴莉的话题突然一转。

“也许吧。”终于，那个语调一变，变成和吴莉一样，糯糯的声线：“本来想等一些日子，你们自然会过冰道，发现重宝，然后带走。现在外面的人一来，怎么推断都不是这个结果了。”

“好大的变数。”正在吴莉要回答时，那个声音自己补充了一句。

“我现在无法答应。”吴莉回答得很坚决，“你们说在这里四百多年，繁衍了这么久，我怎么没见到你们的族人？还有，你们装重宝的盒子，也不知道会给人类造成什么危害？”

“在那边！”郑欣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眼睛看向通道的一头。随后她站了起来，向那边飞去，“是金亮的感觉！”

吴莉赶紧跟上，两人转了一个弯，前面传来一声大响，石块扑簌簌地掉下来，中间夹杂着机械装置滚动的声音。

“金亮！”郑欣一声大喊。

“到！”那边传来一声欢快的回答。随即，一个身影转过来，正是金亮。两人飞扑过去。

“哈哈！”金亮非常高兴，“没事就好！外星人呢？”

“只闻其声。”吴莉说了句。

“宝贝拿不拿？”郑欣抬着头，大眼亮晶晶。很快，她转述了一下情况。

“走，看看去。就几个通道机关，我已经破了。这里应该关不住我们。”

一个声音开始指引，很快就到了冰道口。金亮愣住了，这得多么精确的控制呀！百个大气压下，将极地的冷气引到这里，既不会被压破，也不会冻成实心。他将意念探知过去，没有阵法的痕迹。冰道的那头，有一个小箱子，正方形，一寸边长。通体乌黑，不知什么材料做成。

“你在哪里？”金亮环视着发问。

“我在通道里。地下、洞壁都可以说是我。”

三人不自觉地退后，都悬空飞了起来。

“你不是生命体！”吴莉忽然说道，“你是智能设备！”

“不不不，我是生命。就是你们理解中的‘神仙’。可以叫我漾影。”声调提高了一点，好像在强调着什么。

金亮往前一步，郑欣紧紧拉住。“别，你过去了，冰道消失怎么办？你永远被关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