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二天，又是宁小鹏副班。

他在晨会交班结束，就过去查房，看到何燕诗，似乎有点不对劲。

何燕诗原本怕热、不怕冷，现在居然变成怕冷，依旧有寒颤，发热，口渴，食欲一般。

他让她伸出舌头，舌苔不是很厚，白底，红头。他看见床头柜有火龙果，已经明白何燕诗舌苔应该是被火龙果染色。把脉，感觉像细数。

她告诉宁小鹏，昨天拔掉尿管之后，小便量还行，就是有点淡红；大便有点粘，量没有往常多。

“小便是黄，还是红？”

“嗯，应该是红。”

“昨天吃到火龙果吗？”

何燕诗指着床头柜的水果：“吃了一只。宁医生，你要吃吗？”

“不用，谢谢！”

接着就是腹部查体，她还有轻微压痛，也奇怪，按压的时候舒服一些，反跳痛不是很明显。

何燕诗还说，从昨晚开始出现中等量阴道流血，偶尔有一块块肉样组织排出来。

宁小鹏安慰她，不用太过于担心，那些是子宫内胚胎残留物，排出来是好事，等排得差不多再去查一个阴超看看，要是存留有胚胎组织凝固在子宫里面，有可能还需要做宫腔镜下清宫术，要不然那些组织影响子宫收缩，会一直流血不止。

何燕诗非常害怕：“还要清宫啊？”

“我先开几瓶益母草合剂给你喝，促进子宫收缩，要是排得干净就不用再做清宫术。”

宁小鹏采集完信息，再安慰她几句，就离开病房。

他觉得，何燕诗的舌和小便因为饮食的影响，不利于诊断，参考价值不高，但是她依旧有热的症状，不过从脉象看，似乎有虚证，出于保险起见，他再三回忆《医学衷中参西录》中“石膏解”的内容。

对，就给她用白虎加人参汤，以山药替代粳米！清热的同时，可以补气，驱邪与补正两不误。

他一边敲着中药，一边为自己能够学以致用、积累经验感到自豪。

然而，下午5点多钟，护士跑进来报告，何燕诗出事了。

宁小鹏快步走过去查看，何燕诗痛苦地嚼舌头，变成结巴，语言着涩不清。

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还好好的！

宁小鹏让护士测量血压、体温，血压正常范围，体温38.1℃，不至于烧坏大脑。

李丽萍和覃楚楚也先后赶到，对何燕诗进行心肺听诊，查看瞳孔，检查咽喉，似乎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