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一听黄景怡这么问，倒是对李玉峰又多了一些兴趣。

“当然，其实越往上走，碰到的人越特别。不特别的人，其实也走不到特别的层面。我不止一次碰到过开了悟的人。他们往往都是很世俗的存在，放在人群中一点儿也不起眼。可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做事手法，都像似在修行，又像是在游戏。不太计较得与失，而且一般都意境高远。当然，这种人的想法，也往往不会被理解，让人想不明白。”

黄景怡的目光稍稍变亮了一点道：“我怎么感觉，李玉峰就像这样的人呢？”

张一一道：“这样啊，难怪今天饭局上，我就感觉这人，有点儿不太对劲。当时，只觉的这人粗俗。现在想来，似乎是刻意为之。不然，曾繁黎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容许这样的人在身边。嗯，景怡，你和那位曾总很熟对吧。”

黄景怡心知张一一这么问，必然是猜到自己故意不让蔡威和李玉峰来接车，却让曾繁黎来接车的用心。

想要瞒过自己这位亦师亦友的前上司，她还嫩了点。

“也是最近两年才和黎姐熟悉起来的。如果有合作机会的话，黎姐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张一一笑道：“为什么说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对象？”

黄景怡道：“黎姐人很好！”

张一一淡淡一笑道：“看来，你在我这里待的两年，并没有学到什么。”

黄景怡愕然地看着张一一。

张一一之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

张一一见黄景怡对她的话，略有抵触，才叹了一口气道：“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但是却不能否认一个事实。事实是：好人不适合在商业环境中生存。好人太感性，而商业社会充满了竞争和掠夺，更多的是理性，是冰冷的，没有情感的。当一个人在商业帝国中站的越高时，会发现越没有人可以信任。”

黄景怡想争辩几句，可是当她张开口时，却发现举不出一个反例。

商场如战场，一将功成，必然是万骨枯的局面。

而且，好人这个定义也太宽泛了，没有一个很具体的概念。

每个人似乎对好人的定义也都不太一样。

张一一道：“过几年，你也许会更认同我的话，现在，你就当是一个前辈说了一个笑话吧。”

黄景怡放下心中的抵触情绪，转换心情笑道：“一一姐，你也没大我多少，一句前辈，把自己都说老了。对了，一一姐，你觉得蔡威哥怎么样？如果有机会你和他......”

张一一道：“参观的时候，他提到了你的小时候。我便没有再隐藏身份，说了我的真实身份。”

黄景怡道：“当时，他什么反应？”

张一一回忆了一下才笑道：“他似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所以，参观到一半，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早早的结束了参观，让司机送我回酒店。尽管，他说有另一件更紧急的事情要处理，感到很抱歉。可是，我还是看得出来，他并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我就搞不懂了，我难道很差吗？他连装完全程都不肯？我这算不算帮你趟了雷？”

黄景怡道：“哎，多好的机会。蔡威哥没有福气。”

张一一道：“其实蔡威挺不错，成熟稳重，就是心思重了一点，不过男人心思重一点，不是什么坏事。你和他有通家之好，小时候还有一段在一起的经历，虽然那个时候比较小，可是毕竟有渊源，有牵扯。如果你们俩能走到一起，感情会更稳定。”

黄景怡道：“蔡威哥嘛，说不上来，反正在高铁站第一眼，就没感觉。可能我心里只是把他当成大哥哥了吧。我看他对黎姐倒是挺殷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