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教官开战的哨声正要吹响，十八班队伍里忽然发出一声喊：“秋姐加油！”

然后一发不可收，二十个班山呼海啸：“秋姐加油！”

冯教官：“嘟——”

闫浩毅身体下蹲双臂前后分开，发出一声怪叫“嘿——哈——”，跳上前来，出脚，还是出脚，一个暑假主要练的就是这一招儿。

只是这一次，冷燕秋没躲，闫浩毅也没有劈叉。

如果冷志强有幸在此，就能看懂冷燕秋此刻应对的招数分外熟悉，乃是当初踹他的时候同一姿势。

冷燕秋上身没动，一只脚平平伸出，好似只为了接应对方踢来的一只脚。

冯教官以为冷燕秋敢应战乃是真有功夫在身呢，看到她的应对身法直接被吓到了，他赶紧挽救，从居中位置跃到冷燕秋身侧，伸手——

预料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冯教官站错了挽救方位，冷燕秋一只脚平稳收回，飞出去的是对面那位。

坐在一、二班队伍前方的一个教官替冯教官完成了挽救任务，及时伸手止住了闫浩毅倒飞的速度，“嘭”，落地声。

全场再次安静，又再次，掌声雷动，“秋姐威武！”

就在所以师生都在为冷燕秋欢呼的时候，孤独的失败者闫浩毅，站了起来。

站立的姿势有些摇晃，双眼放出凶光，身体下蹲，双臂前后分开，发出一声怪叫“嘿——哈——”，跳上前来，出脚，还是出脚……

冷燕秋，换了另一只脚，平伸。

“嘭”，三、四班教练辅助，落地。

全场再次安静，又再次，掌声雷动，“秋姐威武！”

第三次冲锋——第三次败北。

“行了！切磋完毕！闫浩毅，回来！”政教校长喊破了音，可是——

第四次……闫浩毅落地时一侧脸蛋擦过了塑胶跑道。

全场安静如鸡，没有掌声，没有“秋姐威武”。

第五次……

第六次……

眼窝浅的女同学抹起泪来，男同学也面露不忍之色。

第七次……

闫父闫母从办公楼跑下来了，闫母捂着嘴站在队伍圈外。

第八次爬起来的闫浩毅拳脚已经全无章法，身上迷彩背心刮破几处，脸上青青紫紫，脚步趔趄，双眼中的凶光明明灭灭。

第九次，十九二十班的教官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预料中的平平一脚却没踹出来，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全凭一股血气苦撑的闫浩毅的裤腰带被掂了起来，后腰，左手，送到政教校长跟前儿。

“留下他吧！下次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