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轻飘飘一句话，就让他们都慌了神。

他叹了口气，苦恼道：“母亲怀我之时，就是因为父皇被你们逼的背弃誓言，选妃纳妾，这才离开北国去了南国，同父皇天人相隔。”

这件事一些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臣是清楚的，甚至当初逼迫大汗充盈后宫的人里面，也有他们的一份。

闻言羞愧地低下头。

陆怀安继续叹气：“母亲离世前让我立下誓言，此生只娶一个女子，好好爱她，护她，敬她，若是我成了南国皇帝，被你们一逼迫，母亲在九泉之下都难以安息。”

另一个世界正在海边悠闲晒背的叶虞忽然打了个喷嚏：“哪个兔崽子在骂我。”

......

听完陆怀安的这番话，群臣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可汗不愿意继位，竟然是这个缘故。

而屏风后的顾昭也有些意外，她有想到陆怀安会以退为进，毕竟当前的格局，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其他适合的人能登上大典。

但她却没想到，陆怀安竟会把无法选妃纳妾的缘故，归在已故的母亲身上。

还以为他会说是因为她的缘故呢。

陆怀安这样做，好处便是就算群臣们被逼妥协，日后不再逼迫陆怀安选妃，他们也不会怨到她身上去。

但陆怀安接下来的话，顾昭更意外。

隔着一扇屏风，她听到陆怀安不紧不慢道：“母亲泉下有知，昨日托梦给我，说与其冒着违背誓言的风险，不如剃了发，一盏青灯，前往白马寺出家。”

“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