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实在是这长发女子的脸，越看越熟悉，熟悉到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遗忘。

“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那个孩子就不该来的！是你逼我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非要留下那个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

司徒黎想起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拼了命地叫嚣。

“那个结果是你自己讨来的！你怨怪不了我！都是你的错！”

长发女子的声音，悠悠地传了过来。

“我跟了你那么久，陪你住地下室，一天打几份工养你，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我那么爱你，你答应过我要娶我的……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它都已经成型了……它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

司徒黎满脑子都是本已经死了的人回来找他，这会儿早就忘了自己身处在哪个地方了。

“我说了，那都是你的错！我不要孩子，我不能要孩子，我还有光明的未来，我还要成为顶流，你和孩子都是我的阻碍！”

长发女子的声音透着悲哀。

“所以，这就是你杀我的理由？我那么爱你，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为什么……你要那样对我……孩子……还我孩子……还有我的命，你还给我……”

“走开！你给我走开！不要再滚来骚扰我！”

司徒黎抓着自己的头发，感觉人都要快被逼疯了。

长发女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孩子……你对不起我就算了……那其他人呢？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们……他们又有什么错……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司徒黎听到她的话，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望过去。

在长发女子后面较为阴暗的地方，还有十抹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整齐排列地站在那，也不知道到底站了有多久。

虽说因为距离的问题，让他看不清他们的脸，但那身形那氛围，无一例外，都是他曾经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这下子，他的心脏差点都要被吓到停止了。

长发女子睁着那流着血的窟窿大洞，向他发起了质问。

“你告诉我，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的心呢……那都是活生生的命啊……”

与此同时，那十抹身影也悠悠地发出了哀怨的哭喊声。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我死得好惨啊……”

司徒黎早就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这会儿也口不择言了起来。

“你们别过来！我警告你们，你们别过来！都是你们自己讨来的！是你们不按我的意思行事，都是你们活该！”

长发女子伸长了手，似乎想要拽他。

“你来……你快来……你下来陪我们吧……我和孩子等得你好苦啊……你快来陪我们……快来……”

司徒黎看着近在咫尺的手，吓得连滚带爬地起身，跌跌撞撞往一个方向跑，企图远离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