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老师们三令五申不许抽烟，可学生们还是偷偷摸摸地抽...

尤其是到了中班第二学期实习以后，学生们就在车间里干活，抽烟就是家常便饭。

“学校里都好着呢吧？”东子抽着烟问道。

“好着呢。”

“学校是不是不行？”

“厂办的技校，还凑合，厂子倒是挺大的，就是这几年的效益不太好，上出来分配的时候再说吧！”

狗蛋低下了头。

二拖厂技校说实话不咋的，可起码是省属学校，有全省分配的资格，即便分配到二拖厂，也是国家正式职工，对于农民的儿子狗蛋来说，已经不错了。

“唉，我就说你该上高中考大学，可爸还是老思想，非要你上技校！”东子愤愤不平地喷着烟。

“没事，技校也好的呢，你别怪爸...”狗蛋顿了顿说道，“你和爸咋回事嘛？为啥不回家？”

“回去就是吵，回啥呢。”东子没好气地说道。

“咋了嘛，吵啥呢？”

“唉，你是不知道，你走的这几个月，沙城县里开了好多家酒店饭馆，我们家酒店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营业额还没有刚开业的一半！”

东子郁闷地说道：“那些小饭馆也就罢了，对我们影响不大，关键赵日炎他们开的那些酒店，装修得非常好，全是包厢，专门卖炒菜，以前在我们酒店吃炒菜喝酒的客人就都去了赵日炎他们的酒店...

金老板和马主任他们虽然和我们关系很好，可我们酒店也太寒酸了，他们没有办法招呼客人，只好去了赵日炎的酒店...

我心里着急，就给爸说，把饭厅留一半接待散客，辟出一半来打成包厢接待吃炒菜喝酒的客人...

他不仅不听，还骂我是胡日鬼，还叫我滚，我气不过就出来了。”

“你的想法虽然不错，可也得好好和爸说，不能着急...”狗蛋叹道，“爸的思想虽然保守，可也稳妥呢，装修可得花不少钱，要是投进去赚不出来，还不如脚踏实地地保持原状呢！”

“你咋也和爸一样前怕狼后怕虎的？”

东子瞪了狗蛋一眼：“做生意舍不得投钱，咋可能赚钱？现在酒店饭馆越开越多，一家比一家装修得高档，我们要是再不装修，迟早得让挤着倒灶！”

“就因为酒店开得越来越多，我们才得慎重呢！”狗蛋笑道，“酒店开得越多，竞争就越大，谁也挣不了多少钱，我们酒店才开了四个月，也没有赚多少钱，要是把钱都投进去装修，生意咋样还真不好说呢！”

“生意哪里有稳赚不赔的呢，想赚钱就得先投钱！”东子说道，“现在改革开放，就是要胆子大、步子大才行，畏手畏脚的，啥也干不成！”

“你说的也对的呢，可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的事情，我们说多少都是闲的，你和他吵完全没有意义嘛！”狗蛋又笑道。

“唉，我也知道和他吵没有意义，我就是害怕酒店倒灶，心里着急啊！”东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