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佟玥望着他，心底的怒火渐渐平静。

哪怕他们再水火不容，却也曾经相爱。

“你清楚的，我们并不合适，从各方面都不合适，如果你是消遣，那随意，我也可以把你当做消遣的对象，大家公平些，也请你别妨碍我去找别人。”

沈奕脸色陡然阴沉，牙关紧咬，捏着行李箱的骨节泛白。

他听见她很平静地说，“你答应过我，以后我们会在圣约翰大教堂举行我们婚礼，那里极具英伦古朴，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爱情永恒，也说过晚年，我们可以去查韦尔河谷养老，因为那里四月晨时能看到紫色晨雾，很浪漫，很独特。”

她语调清寂透着忧伤，像是在阐述某种情愫，下定某种决心。

“可是沈奕，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要的是听话的姑娘，我不是，你的家人也容不下我。”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沈奕漆黑的眼睛看着她问：“你确定？”

“是。”佟玥毫不犹豫，拎着行李箱出了门。

这次沈奕没再像前几次那样把她抓回来。

佟玥走到电梯口等电梯，听见他切齿的声音传来，“我说过，没那么多机会给你，你这次走了，我不会再帮你，所有，一切！”

佟玥看着电梯门上映在的自己，寡淡清寂，她从不觉自己是美的，就连沈奕这么多年也从未夸赞过她漂亮。

甚至没有从他嘴里听过一句我爱你，我喜欢你。

他对她说得最多的是，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你要听我的。

大概，他从未真心喜欢过她吧，只是因为当时的自己听话，所以沈奕才留她在身边。

“不需要。”她转头看他，笑得灿烂，“我没什么好需要你帮的。”

迈进电梯，她垂下眼遮住酸涩的情绪，低声道：“再见。”

“你心就这么狠！”沈奕追上，锃亮的皮鞋抵住电梯门，“就因为一个包？就这点小事？”

“你只看到了这些。”

“那还有什么！”沈奕收回脚，面色冷沉，眼尾赤红，“你敢走，就别后悔！”

“放心。”佟玥按下关闭按钮，“我就算有朝一日街头要饭，也不会求到你头上。”

电梯下行，沈奕望着电梯门，心头的怒意久久无法平静。

他下颌紧绷，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把给佟航的所有款项都停了。”

那头迟疑片刻问：“是哪些？卡也……”

沈奕深吸了口气，怒吼，“听不懂人话吗！所有！全部！”

——

距离登机还有五个小时，佟玥又给顾明睿打了通电话，还是没打通，只好先打报警电话报了失踪。

又给周宴去了微信，告知她有事先离开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