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跟着人，崔钰靠在杏花树的树干上喘息两声，察觉到是虞昭的气息，他浑身一僵，抬步踉跄着前行。

骨骼响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浑身发颤躲进了杂草堆里。

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副模样。

后来赶上的虞昭左顾右盼，奇怪，明明刚才就在这儿，怎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突然，干枯杂草堆的一截白色吸引了她的注意，虞昭伸手揪住了它，是一只毛茸茸的蓬松大尾巴。

拨开草堆，一只雪白的狐狸团子便出现在眼前，像是一样，不过他似乎很害怕，抖个不停。

八条雪白的狐尾铺在地上，还有从尾巴缝里露出的漂亮紫色眼瞳。

虞昭愕然，这眼睛好像龙王谷见到师尊的时候，当时也是紫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很漂亮。

随后她拍了下脑袋，胡乱想什么呢，师尊身上没有妖气，应该不是狐妖。

怕吓到眼前的小家伙儿，虞昭将杂草又覆了上去，给他贴心盖好，好歹是青城山上的灵兽，应该是不能乱碰的。

“山……”飞慢点跟上来的青鸟几乎要尖叫了，但一接触到那紫色眼瞳，便立马闭嘴了，怎么办？山主原形毕露。

被打回原形了！

狐狸精的身份要暴露了。

这一惊一乍的，虞昭扭头看向一旁有些慌乱的鸟儿，“什么？”

“我、我是说……”青鸟结结巴巴的开口，“这狐狸受伤了，这是你师尊养的灵宠，你作为他的徒弟，应该照顾好他。”

化为原形的崔钰简直想跳起来掐死他了，明明他给他使的眼色是让他支开徒儿。

青鸟汗颜，汗流浃背了都，这么说，应该、也许，大概没错吧。

师尊养的，这么说来，确实应该照顾一下。

虞昭俯身摸了摸小狐狸的脑袋，一把抱住他的前肢，小狐狸有些急促不安的抖动着狐狸耳朵，她只得轻声安抚。

“别怕，师尊有事出去了，我会照顾好你的，保证把你喂的肥肥胖胖。”

少女的手臂逐渐收拢，抱紧了他，没想到小狐狸挣扎的更厉害了，比过年的猪都还难按。

最终小狐狸落在了地上，同手同脚的往前走。

虞昭倒是没有走远，远远的跟着，小狐狸短手短脚的，跑的挺慢的，她轻轻松松就能跟上。

走在前方的崔钰只觉得浑身发冷，不仅仅是暴戾的灵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还有魔气与仙气，三股力量叫嚣着，要将他撕扯个粉碎。

这便是堕仙的代价。

要么疯癫成性，沦为杀戮的野兽。要么自我了断，结束这狼狈的一生。

可他不想死，好不容易活出了第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