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合上实验手记，抬头看向一旁瘫倒在椅子上的德维罗。

此时德维罗的样子就好像是被寒潮侵袭过的菜地里的茄子。

毫无生机。

洛夫古德父女已经离开，去往学校安排的住处。

今天的实验任务已经完成，事实上大部分都是斯内普在操持。

自从德维罗在门口看了卢娜一眼后，他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似的，一句话也不说，连洛夫古德父女都被他的状态吓到了。

会面被迫提前结束。

斯内普走到德维罗面前，眉头紧锁，语气不耐。

“所以你打算一直摆这副死样子吗？随便你，待多久都行，记得洗量杯。”

他冷冷地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是廷达罗斯隐修会干的，对吧？”

德维罗突然开口。

斯内普的脚步停住，微微一愣。

他没料到德维罗会说这个。

“两周前，卢娜被咬；两周前，我被隐修会袭击。在此之前我还给卢娜他们家发过信件，袭击我的还是他们给我回信的那只猫头鹰，教授，这两件事的关联，你不会没察觉吧？”

斯内普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震惊，但很快被掩饰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淡的戏谑。

“哦？所以你觉得是你害了她感染了狼化症？这就是你现在摆臭脸的理由？”

德维罗缓缓坐直，低声道。

“嗯……如果不是我给他们回了那封信，他们就不会被袭击，卢娜也不会被感染……她的一生可能已经被我毁了……”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斯内普的表情顿时像是吞了什么不对劲的药剂，眉头狠狠皱起，一脸嫌恶地走到水槽旁洗手，动作极其大力，仿佛手上沾满了无法容忍的污秽。

“天哪，我真的是想吐，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简直是蠢透了！”

德维罗低着头，闷闷地附和。

“没错，没错，我就是个蠢货……”

这句话让斯内普彻底绷不住了，脸色一黑，他关都没关水龙头，转身几步跨到德维罗面前，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提溜起来。

“听好了，蠢货！你犯了两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盯着德维罗的眼睛，语速却异常清晰。

“第一！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长期在报纸上刊登那些关于不可名状之物的内容，他被盯上只是早晚的事！你不过是让事情提前了一点！懂了吗？”

德维罗微微点头，但仍不敢直视斯内普的眼睛。

“第二！你没有机会挽回吗？她死了吗？那个女孩现在还活着，她站在你面前，还能说话，还能笑！既然还有机会弥补，你这副死样子到底有什么意义？！”

说完，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把德维罗摔回椅子上，转身走向水槽拿起毛巾。

“现在，回去洗个澡，养好精神。明天的实验是第一步，然后再继续研究怎么延长药剂保存时间。搞清楚你应该做什么！”

德维罗沉默了片刻，低声呢喃起来，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寻求指点。

“延长保存时间……可以试试冷凝工艺，把核心成分分离出来存储，等需要用的时候再激活……不过，这可能会导致药效不稳定。或者，用某些魔力兼容性高的稳定剂……”

他顿了顿，神色有些迟疑。

“还有一种方法是直接强化魔药中的活性成分，但那可能会增加失败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