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没来得及赶回来吃晚饭，只好到母亲那里随便吃一些。

没曾想，一向朴素的娘亲指甲上居然多了些花样，看起来也比原来长了不少。

不光如此，他的娘亲好像一天之间年轻了十岁，家中也多了好几个瓶瓶罐罐，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问了，也只说是秋儿给的。

裴玄抓着沈秋秋的手指，抬手摸上，眯着眼睛看了看。

“假的?”

沈秋秋点点头，“是假的，不是我的指甲。”

“这又是什么?”

裴玄知道姑娘们爱美，多以凤仙花捣碎了，包裹在指甲上，做成亮丽的蔻丹。

他虽未仔细看过，也大概听从前的嫂嫂和长兄提起过，只是沈秋秋这蔻丹十分不同。

“漂亮吗?”沈秋秋眨眨眼问。

她想知道在裴玄这个直男的眼里，这指甲怎么样。

裴玄盯着沈秋秋白皙纤细的指尖，指尖尾端还轻轻翘起点在自己的手背上，他神情一黯。

抓住了沈秋秋躁动不安分的手，抬起头来，认真且严肃道：“漂亮。”

裴玄的态度十分严谨，一丝不苟道：“无论是颜色还是花样，都漂亮得很。”

他捏起沈秋秋的手腕，把人带到眼前。

沈秋秋猝不及防地被裴玄拉了一下，控制不住地朝着裴玄扑了过去，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摁在了裴玄领口处的锁骨上。

那处没什么肉，皮下包着骨头，沈秋秋只是指尖摁到了此处，一个没站稳，指甲边缘贴着皮肉划过。

“嘶。”裴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垂眸向下看去，白皙的手指正拉着他的衣领站稳，再往上就是三道指甲挠过的血痕。

中间冒出了一串血珠，边缘微微发红，看起来像是做过那种事情之后留下的痕迹。

沈秋秋的喉咙滚了滚，这痕迹实在是太过暧昧了一些，若不是她早知道这是自己无意中划的，还以为是裴玄招惹了哪个姑娘。

“抱歉。”

沈秋秋红着脸低下头。

“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是你方才突然拉我一把的。”

这点小伤对于裴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此刻锁骨处却火辣辣的，搔挠着他的心。

“无妨。”

沈秋秋偷偷抬眼去看裴玄，“要不我帮你擦擦药?”

裴玄移开眼，“不必。”

想也是，沈秋秋撇撇嘴，这么点小伤，等她把碘伏翻出来，估计都愈合了。

裴玄很想忽视锁骨上火辣辣的感觉，但越是想忽视，反而越是在意。

目光更是有意无意瞟到沈秋秋那尖尖又圆润的指甲和白皙柔嫩的手指。

他只要稍稍用力，关节处的血色便会尽数褪去，指腹红得像在滴血。

裴玄难以抑制地有了某种感觉，他咬紧牙关，太阳穴青筋显露。

本想安安静静地看纸上的洋文，偏偏沈秋秋还调皮地把指尖放在了他的小臂上。

她在炫耀自己的蔻丹，简单的拨弄却撩拨起了裴玄的心弦。

以至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写完的题目，裴玄整整写了半个时辰。

他最后落下笔，推过眼前的试卷，冷哼了一声。

摁住沈秋秋的手腕，眯起凤眸，“你还真是不安分。”

沈秋秋扫了一眼，给裴玄看这些题目比给几个孩子看要方便得多。

“不错嘛，全都对了。”

“最近没见到你，火药研究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