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理解她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捆好的袋子，轻轻抱住了她的肩膀，有些凉，又有些柔。

“赶快回去吧，夜里风冷，你也见到我了。”沐枫的手掌紧了紧她的肩，温热的手心想要传递更多热量过去。

“我们...会在皇朝大比上再见吗？”霖安溪呜咽出声，这句话她已经问过很多很多遍了，她还想再听一次沐枫的肯定。

“我们会再见的，不论何处。”沐枫每说一遍，他心中对霖安溪的印象，就更深一层。

沐枫想要松开霖安溪，却又被她抓住手臂。

“最后...一个要求。”霖安溪已经很满足了，但又像一个喜欢索求更多玩具的小女孩般，对着沐枫羞涩道，“你可不可以，喊我一声其他的...称呼。”

那次在野外的夜晚，她觉得沐枫叫她呆子怪不好听的，其实她不是真觉得不好听，只是叫小霖、小安这些，会显得更亲近些。

不过，如果沐枫不想喊其他的话，呆子...也可以。

“我要走了，小溪。”沐枫松开了她，摸了摸她的脑袋。

沐枫觉得，朋友之间叫什么都没关系的，只要不是带着侮辱性的词或者隐含其他不好的意思在里面，就是一个简单的称呼罢了。

霖安溪笑了出来，眼睛一点点眯着，嘴角微微上翘，湿润的皓齿就露了出来，被月光照射到，高兴，没有一丝伤感的情绪在里面。

她很满足。

“沐...哥哥，你快走吧。”

如沐枫先前所说，沐枫给她换了称呼，她也要给沐枫换称呼，这一声沐哥哥，她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么喊了。

沐枫没再说什么，拿起地上的袋子，走到大门之间开口的位置，左手扶住门框，想要跨出去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还是走了。

沐枫就那样走了，走在银白色的草地外，黑色的衣袍和影子融合在一起，急匆匆的，不是担心城墙上的守卫发现他然后把他捉回去盘问一番，而是想让身后之人快点回家。

半掩的城门，霖安溪探出身来，一只眼眸怔怔的望着沐枫，直到消失，就像那次，她给他读完日记的那一天，一样。

......

远离城墙，走过平整的矮草地，沐枫一头扎进树林，树叶遮住了大部分的月光，让视野变暗了些，他又走了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