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雨听到这里，心里乐了，她不再嫉妒程清逸，于是坦然问道：“你换工作了啊，程姐？”

“没有，我还在绫诺，现在是绫诺商业副总裁助理，我们老板的任务就是圣旨，包括工作日给他买衣服。”程清逸提着袋子有些累了，她找了一个地方，将袋子放下，大口喘着气。

司雨舒心多了，她自言道：“人有时真的很会骗自己。你若是撒谎说是你买的，我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

程清逸听了，不解地说道：“看到的不等于你拥有的，我干嘛要撒谎啊。”

“程姐，你难道就没有虚荣心吗？”司雨自己是个很虚荣的女孩，所以看到程清逸总是那么质朴，她很不理解。

“我虚荣，逞一时嘴快，那些东西也不是我的啊。”程清逸想了想，说道：“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叫《送我上青云》里面的男二曾经提问过，人肉眼看到的最远距离有多远呢？女主当时回答是十里。男二说，天边的云，离我们有一千六百公里，月亮，离我们有三十八万公里，太阳，离我们有一点五亿公里，北极星，离我们有四百三十四光年。”

“程姐，你想表达啥？”司雨歪着头问道。

程清逸突然想起马特也曾这样绕弯子说话，而她如今也这样绕弯子跟司雨说话，她的心态是有些话不亦说的直白，是带着一丝同情，那么马特对自己，是不是也是这种心态呢？

程清逸沉默了几秒，说道：“我们能看到的，比我们想的要远，我们能感知到的，也绝不仅仅是眼前的世界。看到的不是我们拥有的，我们知道那里的世界很浮华，但我现在站在泥土里，所以我不会骗自己，我属于那边，我只想扎扎实实地走路。”

司雨摇头，直直说道：“不懂。”

程清逸卷起袖子，叹口气，说道：“我们人生最重要的是，赚钱。我们念书是为了安身立命。我们从小挖掘自己的天赋和兴趣，也是为了将爱好打磨成安身立命的本事。我们要有自己的救生衣。而我们的赚钱能力，就算我们在人生浪潮里为自己制作的救生衣。”

“程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司雨有些不耐烦了。

“真正给你撑腰的是你的银行存款，是知识的储备，是做事的果断，是你遇到挫折后的抗击打能力。我们看到的不代表我们拥有。别人花钱买的衣服放到名牌袋子里，让我提着，不代表我拥有。同理，男人有钱不代表我有钱，我们不要把希望放在男人身上。”

程清逸说完，司雨立刻恍然大悟，她说道：“程姐，你是不是失恋了？”

程清逸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停止输出，她本想点拨一下司雨，让她珍惜现在的工作，精进自己的赚钱能力，但她现在就像是被鱼刺卡了喉咙一样，憋屈的说不出话来。

程清逸挣扎了一下，才憋出一句话来：“是的，失恋了，但这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