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89章 为何一人双身(1 / 1)
作品:《零克的创世之光》“不要再去打搅我三叔了。”一个剑眉星目的女人,身穿道袍,尖锐地说道。
此时,幽闭的降神大殿中央,被密密麻麻的油灯所点亮。
一尊栩栩如生的降神神像,摆在中央正位,身穿道袍,坐骑是牛头熊身怪兽,虽然慈眉善目,却给人一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没关系的,轻吟。如今的状况,不正是你我喜闻乐见的吗?我若是停下诵念的声音,不也获得了片刻的自在吗?”一个盘坐在降神神像下方蒲团上的老者,解开了手中的结印,说道,“其实,我也很想与神机师大人好好聊聊。”
“没事的,风三叔。我们非要见你不可,也是因为,我们想要和你的侄女见上一面。既然现在风轻吟已经出现了,我们也可以随她离开,就不打扰你了。”丁有雪手持千机棍,说道,“刚才,我向把守在门口的两位弟子出手,也是不得已为之,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天算门神机师,逢案必破的信条。”
“喜闻乐见四个字,意思是说,之所以我和两位师妹来到这大殿之上,都是你和侄女精心设计,所制造出来的结果吗?”江目灵把玩着地上的油灯,说道,“点了这么多人油制造的长生灯,是为了给自己续命吗?”
“正如你师妹打伤我的弟子,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风三叔伸出枯瘦的右手,无奈地说道,“放心吧,这些人油长命灯,都没有伤人性命。”
“一部分来自于你的弟子们,另一部分,则来自于尸体,对吗?”江目灵说道,“你的弟子们大多年轻气盛、高大精壮,但是,皮肤松垮,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被人抽走了体内的脂肪。而你们道观不让外人进入的后院,又堆积了大量切走了脂肪的尸体,尸体上还残留着泥土和杂草。更别说,后院里的挖掘工具了。”
“都是我的信徒。”风三叔说道,“他们活着的时候,就相信我能带给他们美好的未来。所以,弟子也好,信徒也罢,都是自愿捐出自己的脂肪,让我得以点灯,得以布阵,延续我的生命。”
“那你带给他们美好的未来了吗?”魅子月插嘴问道。
“还没有。”风三叔颤巍巍地笑着,说道,“看到我身后的神像了吗?很多人都说,降神是唯一垂怜人类,福佑苍生的好神。所以,他有百种法身,以千般法相示人,点化愚者,弘扬善念。其实不是这样,降神是一类神的总称。他们涅盘成神之后,却从九重天上下来,将自己的所学所悟,再教导给世人。所以,他们的百种千般,是因为他们都是百种千般的神。”
“唯一的相似处,就是渡化二字了。”风三叔补充道。
“起头起得这么高深,你还是接着说下去吧。”江目灵说道。
“江神机师,你是必然会来到这大殿之上的。”风三叔说道,“或者说,你已经来过这里,与在下进行过这样的一番对话了。只是,你还需要确认再三,因为你谨慎过人。你生怕梦里梦到的这番景象,醒来之后,就又全然不同了。”
“是吗?”江目灵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也能洞悉天命,你师妹魅子月也能洞悉天命。虽然,大家知道的东西,或深或浅,或多或少,但必然受命运的推动,如细流最终汇合在主线之中。”风三叔说道。
“你这番话,符合我对算命师的刻板印象。对世人,你可以当个谜语人,对我们神机师,或许还是直说好些。”江目灵说道,“如果我听得不耐烦,我就会使用刚刚学会的古偶居法阵,令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下不敢,在各位修仙者面前造次。”风三叔拱手说道,“出来吧,恒之。”
听罢,一个身穿道袍,皮肤白皙光洁的魏恒之,从暗处走了出来。
“抱歉了,江神机师。唆使墨太白给你下药,让你卷入此事的人,就是我了。”魏恒之低着头,满怀歉意地说道。
“每年,神机师都有业绩需求,天字级案件至少两件。除了之前的地下城之外,我也真的至少需要再办理一件同水准案子。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江目灵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你的歉意,而是你的目的,懂吗?”
“你应该知道,在乌木东村出生的婴孩,大部分脸上都有法阵,对吧?即使没有法阵的婴孩,大人也会亲手为他们纹上这样的法阵。我的父亲,是土生土长的乌木东村村民,但我的母亲,却来自乌木西村。向来,东村人都很排斥,与西村村民联姻,我只是例外之一罢了。我出生的那天,我父亲和纹身师就守在门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是,当接生婆将我抱给母亲的时候,母亲却顾不上刚生产的身体,抱起我就跳上了客船,逃回了西村,躲在了外公外婆的家里。对我来说,事情很容易理解。我母亲知道,后天加工的纹身法阵,会让新生儿过早夭折,所以,她不忍心让脸上没有纹身的我受苦。但是,我父亲却并没有追赶我和母亲。在我们离开之后,生活突然变得平静而安逸。我和母亲躲在外公外婆的家里,住进了地窖之中。”魏恒之说道,“很快,外公外婆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我母亲在生产的过程中,死掉了。但是,孩子正常出生,并且脸上有着先天法阵的纹理。”
“外公和外婆怀着忐忑的情绪去了东村,参加了我另一个母亲的葬礼,也看到了另一个我。那个我和这个我不同的地方是,那个我脸上,真的有一个先天法阵的存在。可想而知,外公外婆回到家之后,心情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一定在想,究竟是该否定我和母亲的存在,还是否定另一个我的存在呢?”魏恒之说道,“即使到了今天,我自己也很难回答这样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