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抬手挠了挠脸颊，眉宇间微微舒展，算是对狐仙儿的意图有了几分领会。

静澜之所以甘愿堕入心魔，究其根源，乃是无法接受自己长久以来虔诚苦求的佛道，到头来狗屁都不是。

他一生的坚守，所有的付出与努力，在知晓自己可能仅仅只是高位面那些神秘存在手中的实验数据时，内心的信仰大厦轰然崩塌。

他不愿相信自己是一个小白鼠，被观察的残酷真相。

可又无法释怀自己在这条修行之路上耗费的漫长岁月与无尽心血。

在这两难的绝境之中，他最终选择了一条逃避之路。

放空自己的身心，任由心魔肆意侵占他的身躯，任由自己心中的欲望去了。

堕入世俗红尘，开始享受这世界一切的快乐，淫欲、贪吃...众多清规戒律抛诸脑后。

然而，那曾经苦苦追寻的成佛执念，却依旧如鬼魅般萦绕心头，使其陷入一种不伦不类、矛盾纠结的境地。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楚风冷笑一声，目光顺势下移，落在右手中的脊骨剑上，双眸微微眯起，似在探寻着什么。

“你是在说，我也是荒诞，中二极深的存在吗？”楚风挑眉问道。

狐仙儿学着他的模样，也挠了挠脸颊，目光不经意间瞟向他手中的脊骨，随后俏皮的开口：“谁知道呢？”

“小孩，中学生，大学生，成年人，甚至老人...我都拿他们做过实验。”

“从结果上来看，这产生的虚妄之境，大同小异，都一样。”

她轻轻摇头，继续说道，“男子皆心怀憧憬，盼能超凡入圣，证得仙佛之位，自此快意恩仇，于天地间畅意驰骋，且有红颜相伴，尽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好不潇洒自在。”

“女子则往往钟情于浪漫绮梦，渴慕那冷峻多金、权势滔天的霸道总裁独独钟情于己，于众星捧月、爱慕者云集的情境之中，成为那唯一的挚爱，收获无尽宠溺与深情。”

楚风：“......”

他再次抬头瞟了一眼上方的景象，只听得一道如洪钟般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莫说诸天神圣，便是这浩瀚宇宙，我亦不放在眼中……”

楚风：“.......”

“喂，老哥，敢问...大仙怎么称呼？”

那校服男子此刻才注意到楚风，目光随意地瞟了一眼狐仙儿，刹那间神色骤变，怒目圆睁，大喝道：“哪来的妖魔，竟敢在本大仙面前现身！”

“大荒囚指！”一声暴喝，天地瞬间变色，风云涌动。

狐仙儿见状，无奈地轻叹一声，玉手轻轻一挥衣袖，整个空间便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于无形。

楚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觉得，这男娃子，现在挺幸福的。”

“你这实验，甚是有趣，堪称造福民生的奇妙本领，人嘛，开心快乐便足矣，何必执着于真真假假？”

他话锋一转，“我不是来和你讨论缸中之脑这种真真假假的哲学问题。”

“说吧，你的目的是啥？”

听到这话，狐仙儿表情正经了起来，“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幻术一旦大成，便能使所有人深陷幻境，任你随意操控，予取予求。”

“还能让你掌控自如，随意踏入他人的意识世界，于各种虚妄之境中穿梭往来，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