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这话有水平。问平时都做些什么。

姬云要说占着房躺着地数着银子。怕不是被打。被打还不能还手，不能躲的那种。累着老爷子都是事儿。他学生太多地位太高。不说太子李建成李世民他俩，就他们的媳妇，荣阳郑氏郑观音，以及长孙氏也受过他的教导。见面她们也得恭恭敬敬执弟子礼。

不能胡扯。那就这样说“晚辈读读书，练一练字。就是我的娱乐”得说读书人的事儿。

“噢？那老夫怎么听闻你年纪轻轻有些不务正业呢？”

姬云脸有点方“老爷爷，我那酒楼是陛下给我羊村村民改善生活的。这不务正业。当不得吧？”

李纲摇头慢语“非也非也！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这正要出远门”到底闹哪样呢？还是干脆点吧“老爷子您看您来了。这么着，您要是看得起我。有什么事直说。我一定照办，办不到的也办”

说话这么直接？有意思。李纲大生好感。也看见姬云家门外马车已经套好了。是出门的样子。“出远门？去游历吗？这时节可是不好。越来越冷”

游历也不是你想去就去。读书人的特权，人家一句四处求学就管用。平民百姓只能在十里八村走走。这不是有钱没钱出门的问题。而是官府给不给路引的问题。

“啊不是。那什么，我封地那的宅子盖得了。我上那住些日子”

李纲一听还来的正是时候，晚一会人就走了。还得追。太累。车夫也累。李纲出门就一马车，带他一多年的老仆赶马车。“魏征”该绕还得绕。说完话，用手拿茶盖敲那茶碗。

魏征？茶？茶？魏征？姬云看看茶，想想魏征。

“不是吧？我这茶给魏公喝出事儿了？”随即哭丧个脸“老爷子我跟您实说了吧，这茶也是我新研究的，长安这，我人小力微，找不到什么茶树。就这么十斤。还是我亲手用手下热锅炒的。叫炒茶。还待改良。魏公他怎么就去了呢？是我害了他”说着说着就哭了。

李纲刚喝口茶好悬没咽气管里去。呛着了。哪跟哪的事儿人就让你说死一个去？看姬云真哭了。是个好孩子。赶紧安慰“无妨。都不叫事”

姬云带着哭腔，音都变大了“人都没了。你说的轻巧”

李纲发现歪楼了。不在一个频道上。“老夫说茶好。魏征那小子，好着呢。”说魏征是小子。没错，李纲的儿子都比魏征大。这话没毛病。

姬云啊了一声。“没事呀？吓死我了。老爷子你干嘛呀这是。”赶紧喝口茶冷静一下

李纲一指自己的茶“好茶”

这好茶二字一出。姬云再不明白，脑袋被驴踹死都不亏“啊。老爷子您喝得顺口吗？你带点回去。算我的一份孝心。千万别推辞。”

给老人进孝心是理所应当的，百善孝为先嘛。对不对？也消除了李纲的尴尬。这有这么一句词吗：老小孩儿。哄就对了。

用手下锅炒的，这茶做出来确实不易。不过李纲也不白拿。送了一部残旧书，扉页上写：《左传》。老旧的书页。很显然被翻过不少次。姬云打书一翻，里面有很多注释。应该是书主人的个人见解。

姬云赶紧道谢，这是栽培。得感激。

唐朝纸还是紧俏，所以非常昂贵的，姬云买过，买一回就不想自己去买了。跟抢他钱一样。

书也同样，很多书只有世家贵族家里才有。好些都是孤本。要不怎么说他们掌握着知识的大门不是。大儒李纲注释过的书，更是宝贝。这可是能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