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你……”

“就是你让杨老委托我办事的吧？？”他顿了顿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一个小农民，居然还认识杨云善那样的大人物。”

吴大春大喇喇的在他对面坐下。

冷漠的说：“我怎么认识杨云善的不重要，倒是你啊，一边围着张贵山转，一边又和杨云善搭边，你是什么成分？”

吴大春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本身就对他不满意，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吴文斌也不生气。

把咖啡喝了一口以后，将杯子放回桌上，淡然道：“我不是什么成分，我也不和谁亲近，我又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吴大春呵呵笑说：“你的行为准则难道就是把明知道是凶手的人放走？”

吴文斌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东西了。

当时就说道：“小伙子，做警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我们办案讲究证据，不可能凭一腔热血就去抓一个人。”

“那杨守义都主动出来帮张贵山背锅了，他临死前的口供也承认一切盗猎的行为都是他在做，我们只能按照他的口供办案，如果是你，我问你，你怎么去抓张贵山，凭什么去抓？”

吴大春被问得稍微愣了一下。

他本来还想着吴文斌会找个什么借口搪塞过去的。

没想到吴文斌居然直接就说了事情背后的逻辑。

他也想抓张贵山，但这确实没有办法。

他继续说道：“小子，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职业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逻辑，你做生意，你当农民，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我当警察，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你觉得到底是我凭一时冲动，把张贵山抓了，等到我的上级来问我的责，把我的刑侦队队长撤职，然后张贵山安然无恙的出狱好一些，还是我暂且放过他，等到以后有机会抓住他的证据了再抓捕他好一些？”

吴大春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吴文斌居然这么清醒。

一时间对他刮目相看起来。

“所以你知道整个事情背后的真相逻辑？”

“呵呵……”吴文斌笑着说，“我干刑侦三十五年了，你以为还比不上你和我那个徒弟的经验？”

“富强也好，张贵山也好，你们普通老百姓都知道他们是黑社会，你觉得我们当警察的会不知道？”

“只是还是那句话，我们做事靠的是法律，没有完全的证据，我们没有办法抓他们，这本身就是一场博弈，讲太多了你也理解不了，就像是我理解不了你 为什么种田可以种出那么大的玉米一样！”

就在刚刚，大概十分钟前。

吴大春坐下来的时候还带着一腔的怒火。

甚至在想到底要不要把唐亚龙的事情交给吴文斌。

结果吴文斌这么一通话说下来。

彻底让他对这个警察的印象发生改观。

他不是不想做事，而是确实做不了。

而且他自己的脑子，比任何人都清醒。

这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吴大春必须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现在能喝咖啡了吗，我这个人一般不请客的……”吴文斌说。

吴大春咧嘴一笑，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算是给了他面子了。

然后这才说了正事：“具体的情况杨老给你说清楚了没有？”

吴文斌点头回答：“大致的都讲了，你是真的百分之百的确信你看到过那个监控？”

“当然！”吴大春道，“要不然我为什么要去交警队走那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