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裙摆上，小师弟的鞋上，都溅到了血，只有弟子身上干干净净的。

上马车前，她疼的脸色煞白，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嘴角上带着血丝，还对弟子歉意的笑了笑，声音虚弱地说‘子斋，真抱歉，老毛病又犯了。’

见弟子从车后跟着，又对弟子摆手说‘子斋，回去吧，你别担心，真不是大病。’

到了医馆，郎中诊完病，趁醒针的功夫，把云昭公子喊到院子里，好一通骂。

弟子过去问了问，郎中说，夫人的病已经好了九成，几乎可以断药了，如今，虽然性命无碍，但过去两年的药白喝了。

看完病回去，夫人催促云昭公子去准备午饭，又小师弟陪我喝茶，语气里始终带着温和的歉意。

弟子哪还有脸留下吃饭，就告辞回来了。

小师弟本来不理我，受夫人的影响，也不怎么怪弟子了，送弟子时还安慰了几句，让弟子不要内疚。”

夏承道:“这事怨不得你，老夫当时不也告诉云昭了吗？

沐沐没道理怪你，事实在那摆着，她迟早会知道，无非是早一日，迟一日的区别。”

云沐是有些生秦放的气，但更多的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一直以为云昭的生父是凉州人，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云靖。

一个从没见过，又经常听到的名字。

他总算明白那句，“你姑姑这一生过的这么惨，还不是皇上失察的原因。”是什么意思了。

不是因为沈家遭匪，而是因为那道圣旨。

晚上，云昭去了云沐屋里，伸手捏了捏他鼻子，“又发呆，想什么呢，脸耷拉了一天了。

是不是怪哥哥瞒着你了?

那是你姑姑的隐私，即便是你，哥哥不能随便透露。”

云沐摇头:“不是！

哥哥，我心里好难受。”

云昭坐在他对面，“担心你姑姑了吧！”

放心吧，你姑姑没事，刚才你姑姑对我说，她不能垮，要好好养病，什么烦都不想，争取早点去玉门关。

我看你姑姑浑身的斗志，都被激起来了。”

云昭笑了笑:“你姑姑以前很自卑，很矛盾，既想见心上人，又唯恐自己破坏了别人平静的日子。

这次挑明或许是好事。

你姑姑再也不会纠结了。

明天你去夏老家陪你师兄，别在家守着了。

后天请你师兄来家里吃饭，你姑姑说了，人家好心好意讲故事，她把人家吓一跳，得给人家赔个礼。”

云沐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道:“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隐瞒了许多事，哥哥会不会生我的气。”

云昭双眉一竖，用手指着他，佯怒道:“大胆沈云沐，你对哥哥隐瞒了何事，还不快速速招来！”

云沐突然就破了防，笑道:“哥哥，我需不需要跪下招认。”

“跪吧！”

云沐噗通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