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见夏芽一脸严肃，也不问为什么，只手脚麻利地收拾起她们的东西。

夏芽望着不远处几乎快要烧干净了的屋子，抬头看了眼天色，远处的天边已然睁开了一线白光。

正是黎明破晓的前奏。

二人将东西收拾好后，直奔县城东城门而去。

路过同仁堂时，夏芽看着地图上颜色逐渐变淡的红色光点，顿住了脚步。

“二丫姐，你在外头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留下这句话后，夏芽边取出了张湿面巾戴好，边脚步飞快地往医馆里跑。

一进门，夏芽便被牛大强此刻的惨状吓了一跳，只见他被绑在大堂正中央的柱子上，手上、脚上甚至脸上的皮肤皆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溃烂。

尤其脸上烂得最厉害，脸颊上，特别是嘴周围，烂得隐约可见里头的牙齿和下颌骨了。

若不是头顶着个明晃晃的血条，夏芽还真认不出这人是牛大强。

夏芽看得想吐，但她心里还存着事，只能忍着恶心，上前将他拍醒。

“醒醒！快醒醒！”

牛大强意识模糊间听到一道熟悉的孩童声，他试着睁眼，但几次都无果。

夏芽见他醒不来，上前就是一耳光，反复几次后，牛大强终于被强行唤醒。

“牛大强，我问你，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剩下的人都去哪儿了？”

牛大强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小孩，张了张嘴。

夏芽还以为他要回答她了，赶紧凑了过去，结果就听见他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你、是、谁？”

夏芽：“……”

“我是你爹！”夏芽当即又赏了他一巴掌，“快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巴掌力道太大，牛大强被甩得侧过脸去，嘴角那块烂了大半的肉竟然“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哕——”

夏芽被恶心吐了。

反正流寇头目的去向她已经有了，剩下的人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

就在夏芽犹豫要不要直接弄死这人时，牛大强却忽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转过头，用一种仇恨又歹毒的目光盯着夏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