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一回:一块一毛钱(2 / 2)

作品:《燕飞燕舞燕满天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同时一个苍老的男人的声音传来:“小伙子,还没有吃晚饭吧。走,我请你到我家吃饭去。”

原来是卖麦草给他们的主人家,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慢慢地来到笔友身边。老人家大概有七十好几岁了吧,之前买麦草,双方说好的六厘钱一斤,到最后算账付钱时,兰言连蒙带坑地给老人少算了一块一毛钱。笔友看不过去,提醒兰言算错了,这可惹怒了兰言,骂道:“你龟儿子算得准,那你给钱得了。”笔友却显得很固执,还一五一十地重新算给众人听:“一堆二百一十五斤,一堆一百九十二斤,一堆一百六十三斤,总共是五百七十斤,六厘钱一斤,该三元四角二分钱,你怎么只给大爷二块三角钱呢?你是按四厘一斤算的吧。”兰言哑口无言,只得极不情愿地又给了老人一块一毛钱,然后气呼呼地要发动车子离去,然而车子却出了毛病。

“大爷,谢谢你的好意。”

老人说道:“小伙子,我该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可亏大了。只是你得罪了你们的领导,他不会为难你吧?”

笔友笑道:“没事的,没事的。”

老人拉着他的手,坚持要他去家里吃饭,道:“小伙子,他们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来。你看,我家就在那儿,不远,几步路就到了。走吧,车放在这没事。”

笔友拍着老人的手,笑道:“大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是担心车有事,而是万一我离开,他们来了找不到人,会很着急的。大爷,你老还是回去吧,天太黑,你可慢点走。”

“你这小伙子啊,就是倔。”老人无奈,放了手,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任笔友。”

“我叫郭喜来,我儿子郭建国在大门口开饭店,叫建国饭店。你有空了一定去坐坐。”

这时,前面传来了兰言的呼叫声,原来是甄可林跟着一块来了。郭喜来低声对笔友说道:“笔友,我不想看见你们那领导,我走了。记得,有空的时候一定去大门口建国饭店坐坐。”

郭喜来刚走,兰言跟着甄可林便来到了车前。甄可林如今在砖厂的工作是推土和机修,他看了看柴油机的减压杆,没好气道:“哪有什么毛病,减压都没有扳起来,能发动机器吗?”兰言未吱声。甄可林很快将车子发动了起来。于是,兰言驾车载着笔友和甄可林往回驶去。也许世界太朦胧的缘故,兰言驾车驶出一块耕地,转动方向盘想上路,岂知前面竟是一处一米多高的坎儿,车头似乎一落千丈,同时车厢的惯性冲压过来,似乎要压住车头。想刹车已是不可能,兰言慌忙狠劲地往右边转动方向盘。车厢的惯性大来势凶猛,几乎是与车头呈九十度直角重重地砸落坎下,竟然将车头硬生生地弹起一米多高,然后才重重地摔在路上。突然的变故骇得甄可林和笔友争先恐后地跳车逃命,兰言也及时地刹住了车。少不了的,甄可林冲他猛发一通火气,并亲自驾车上路。随着道路的逐渐平坦,笔友恐慌的心儿才得以安泰。

郎中郎开始唱歌了。他清清嗓音,随即,《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随着他清脆圆润的声音响彻在小小地房间里: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令人心神往;多么幽静的晚上······吕希燕静静地听着,在这明快流畅的调式里,她似乎看到了笔友正在抚琴而歌,于是,她也在心里默默地唱道:小河静静流,微微泛波浪,明月照水面,银晃晃。依稀听得到,有人轻声唱,多么幽静的晚上······一曲未完,人们已经报以热烈的掌声。的确,在座的人都没有想到,郎老板不仅事业干得风生水起,而且他的歌也唱的如此出色: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着我不作声;我想对你讲,但又难为情,多少话儿留在心上······小伙子们都看着女孩,夏流会唱这首歌,便也跟着郎中郎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唱道:长夜快过去天色蒙蒙亮,衷心祝福你好姑娘;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