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一样了。

古天巧的回归补上了残缺，古白不再像个残疾一样躺在那里，他站了起来。

古白看着自己在这一年内盲目雕刻的乱七八糟的形象。

他没有在站起来后第丢掉这些残缺的拐杖。

而是细细瞧了个遍。

“凡我目之所及，皆该为我所用。”

“既为我所用，那就得有用。”

古天巧挡在古白眼前，挥手将那些残缺的形象困住，“先别急，直接去完善他们会严重消耗你的精力，且容易伤到你，我们需要助力，助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古白顿时松懈下来，“嗯，听你的。”

古天巧忽然扭头往外看，“弟弟醒了。”

古白看向床铺，古风正睁着两只眼睛盯着他。

古白走到床边坐下，面色如常的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古风眨了下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讨厌哥哥。”

古白一愣，这句话像是钩子般勾起了久远的回忆。

小时候古风躲在废弃的粮仓里，家里人到处找，古白第一个找到他，看到他蜷缩在黑暗里小小一团，便赶紧将他抱出来。

那时古白也是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嘴巴一瘪，眼泪哗啦啦的流，哽咽的说：“讨厌哥哥……”

那是古白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习惯于发现问题，了解问题，解决问题，所以他非要古风说清楚为什么讨厌哥哥。

哄半天没用，最后打一顿才终于搞清楚，原来是弟弟被人欺负了。

此时再听到这句话，那些久远的时光恍如昨日，可眨眼间古风已经长大了。

古白伸手用袖子去擦古风眼角的泪水，“为什么讨厌哥哥？”

古风扭头转身背对着他，“这一年，哥被送到疗养院是因为我，对不对？”

他坐起来抬起胳膊抹泪。

“我其实在那场比赛就已经死了，我醒来后能感知到你的情绪，我以为是心灵感应，其实是有一部分你在我这里，对不对？”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这样残缺的你还要进入游戏，我亲眼看到你差点就回不来了，他们都以为你病了，他们都怪你病了。”

古风抱着膝盖呜咽，“可我现在才知道，全是因为我，因为我太弱了，是我害了哥，我活着你就不会好……”

古白绕过床头来到古风正面，歪头去看他的脸。

古风像个陀螺一样又转到了另一面，继续呜咽。

古白直接伸手摸古风的脑袋，“这有什么好哭的，转过来我看看。”

古风抱着膝盖一动不动，抽噎着说：“我不，你肯定是要拍我的丑照。”

“这回不拍，转过来。”

“不，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你这个骗子，我以后要离你远远的，让你永远也看不到我……诶诶诶……”

古白揪着他的耳朵将他从床上拖下来，“走，去叫爸妈把你踢出族谱，你以后就不是我弟，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古风歪着头不停扒拉古白的手，“哥哥哥，我错了，快松手。”

古白松开手，他赶紧揉了揉耳朵，疼得龇牙咧嘴。

“你这手劲太重了，头都要被你扯掉了。”

古白伸手指尖溢出绿色荧光渗入他的耳朵，损伤快速被修复。

“我还以为你长大了，皮实了，小时候闹离家出走，长大了闹断绝关系，你真是一点没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