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66章 最大的打击(1 / 1)

作品:《母子

还没有从失落的心情里走出来,一个电话差点让我跟这个世界真的告别了,在我往回走的路上,娟突然打来了电话,本不想接的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上了,她在电话里质问我,为什么把买牛的钱还了贷款,不还她娘家的,我解释了半天,她不但没听进去,反而越说越发火,骂了十几分钟后,她突然冷静了,她问我“你买的意外保险单在啥地方”,我告诉她在家里的第一个抽屉里,她找到后说“你现在活着也没啥意思,你按照保险单上的去死,这样既可以还清我娘家的钱,又能给孩子留一笔钱,”她话刚落,我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一下子不知所错,楞在原地,她还在电话里说着,我失落的挂断了电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里难过的想,这就是和我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爱人吗?竟然会让我用命给她还钱,

太阳的余光穿透云彩,洒在我憔悴而又疲倦的脸上,此时的我心里痛苦的厉害,一句句扎心的话在脑子里不停的回荡着,压力和酸楚一下子被释放出来了,哭的几乎晕厥,鼻涕交加着泪水,嘶吼的声音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胸口憋屈的受不了,我用手狠狠的抓着胸口,像是要把心掏出来,

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我擦拭着鼻涕和眼泪,一想到每天面对个人和网贷的谩骂和压力,弟弟的背叛,妻子的离去,受牵连的父母和大爸,也许她说的对,我活着看不到希望,还不如离开这个伤心的人间,这样大家都清静。

此时太阳已经缓缓的下山了,初春的傍晚依然有些冷,我就像丢了魂似的朝着家里走去,不长的一段路,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一进大门,母亲早就做好饭在门口等着,我没有说话,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母亲知道我心里肯定有事,也没有问,这天晚上母亲和父亲都没有吃饭,她们两个就坐在炕上,都低着头,没有睡意,

我进房间以后,用最后一点力气爬上炕,一下子倒在了炕上,眼睛呆呆的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想着自己坎坷的半生,眼角突然流下一股不甘的泪水,心想,我死了以后,或许父母在这样的打击下,也会离开人世,这样也好,在另一个世界我再孝敬她们。

我慢慢的爬在窗户上看了一下父母的房间,灯还亮着,于是我背靠着墙坐了起来,等着父母关灯的那一刻,这时候娟的电话打来了,我没有接,她一个接一个的打着,我流着泪看着闪烁的电话,心里想,等着吧,等着我用命给你们换钱,我要让你一辈子后悔,活在自责当中,我就这样一直坐着等着,突然父母的灯关了,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11点多了,上面显示娟打了80个未接电话,我装上手机,悄悄的下了炕,走到另外一个房子里,拿上了去年没用完的半瓶除草剂,走到院子中间,含着泪跪在院子里朝着父母的房间磕了三个头,这算是和父母的告别吧。

我走出院子,外面黑的啥也看不到,我打开手机的灯,沿着小路向牛场走去,那里还有为了这个家一辈子操劳的大爸,虽然是我大爸,但是也是我最牵挂的人和心里最愧疚的人,虽然是要离开这个世界,可我心里却没有一点的恐惧,反而心里轻松了许多,我来到牛场,推开了大爸的房门,打开灯,大爸缓缓的睁开眼睛说,“这么晚了你咋下来了,”我说,“睡不着,我就下来看看你,”我强忍着悲伤和大爸说了一会话,就出来了,我把门关上后,也用同样的方式给大爸磕了三个头,起身后就朝着我经常去的大屲粱走去,我低着头走的很快,刚走到一半,迎面闪烁着手电的光向我走来,走到跟前一看,是父亲和母亲,母亲哭着说,“娃娃,你别吓唬我和你爸,万一你有啥事我们活着干啥,”我说“我没干啥,睡不着,我就去了一趟牛场,”

“你看你手里拿的啥”母亲用手电筒照着我手里的除草剂说,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娟打来的,我就没接,母亲拉着我的手就向家里走去,回到家里,父亲一直叹着气,母亲哭的就没停,由于我没接电话,娟又给母亲打来了,母亲哭着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娟,又给我说,“要不是你媳妇给我们打电话,你今晚有个三长两短,明天我和你爸就跟着你去,娃娃,你不敢就这样走了,你一走了之,可我们活着的人咋办啊,”望着父母祈求的眼神,我一再保证以后决再不会这样做了,父母不放心我,就让我跟她们一起睡,可此时谁也没有睡意,就这样一直坐到了天亮。

清晨的村庄,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大地上,宛如一抹金色的波浪,将整个村庄装点得如诗如画。在这样的日出之时,村里的一切都仿佛被点亮了,散发出生机勃勃的气息。

当太阳冉冉升起时,远处的山峦也在黎明的光辉中渐渐显露出轮廓。山峦起伏,犹如巨人躺卧在大地上,静静地享受着初升的阳光。村庄也在晨光中渐渐清晰起来,红砖黛瓦的房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