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南见面后王璐璐满心满眼都是李南，她告诉过陈小秋她好像喜欢上李南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和李南开口。

陈小秋说：“早恋不行。”

王璐璐瘪瘪嘴：“我已经18成年了好不好，而且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不就是去打工然后结婚吗。”

王璐璐这话没有说错，春城的女孩子都是这样。很早以前很多女孩没有18岁就开始订亲，然后结婚，甚至生孩子。

这些年因为教育普及，春城的女孩子才能读更多的书。但读不得书的女孩子仍然是18岁订婚，然后一两年结婚生孩子。

但陈小秋觉得那样的生活光是想想都是可怕的。

她姐姐陈玉然上大学上到22岁了，陈玉然的以前玩得好的一个女同学就背着两个孩子上街的了。陈小秋看见玉然和她那个同学走在一起，那个女同学满目沧桑，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她的衣服上还有白色奶渣。

孩子一个抱着，一个牵着，每走一步都像是戴着枷锁一样。

陈玉然却大不相同，她穿着一套掐腰白色小连衣裙，脚上细高跟，画着一点点淡妆，长发垂顺。

走在一起，云泥之别。

陈玉然告诉陈小秋说：“你不知道，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要生个儿子。”

陈玉然还说：“她怀孕带两个孩子，每天天不亮她婆婆就要她起来做饭、喂猪、下地……小秋，结婚以后就是这样。”

陈小秋只觉头皮发麻，根本不敢轻易想结婚的事。

但王璐璐却不同，她的几个表姐都嫁得早，也还算好，一起出门打工。过年回来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

王璐璐向往谈恋爱和婚姻。

只是她向往的对象是李南，她一直也以为李南对她是有意思的。

但现在……

王璐璐恨恨的推开拿纸给她擦眼泪的陈小秋，她说：“陈小秋，我讨厌你！”

“你就是你妈说的那样，小婊子，小娼妇……”

陈小秋被推倒在地上，她抬眼看向王璐璐的时候，王璐璐已经跑远了。

周围有三两个围观的学生看热闹。

陈小秋坐在地上冷笑不止。

五月初，高考已经只有二十几天，正式进入紧张的倒计时了。

最后放假的一个周末，陈小秋打电话给蒲幺美说她这周末感冒严重，不回家了。陈国栋在电话那边问：“重感冒为啥不回家，回家正好好好休息。”

蒲幺美没有开腔，一点声音也没有。

陈小秋不在意，咳嗽哑着嗓子说：“这重感冒好像传染，我们寝室都着了。”

“我怕回家传染给妈和陈玉豪。”

陈玉豪体质一直不太好，蒲幺美当然不希望陈小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