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仿佛被无限拉长的数秒时间内，他走马观花地回忆起了他们的初见。

遇到瑜清婉前的19年，犹如荒芜乏味的黑白默片，是如今看来如行尸走肉般毫无意义的挣扎度日。

在那条堆满废弃垃圾的后巷里，瞧见她从光中而来的那一刻起，像是朽木枯枝上陡然开出的一朵花、无波死水中骤然跃起的一尾鱼、虚无深渊下温柔洒落的一缕光。

他的世界仿佛突然有了色彩。

然后有了香味、有了歌声、有了笑语。

... ...

眼球大概有些充血，视线中除了隐隐绰绰的雪花，已是暗红一片。

现在的自己，真是弱小啊。

他的花很香，他的鱼儿很美，他的那缕柔光太过温暖。

引来前赴后继的掠夺者，或蛰伏暗中，或登堂入室，在一旁垂涎窥视。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永远停留在自己一人的掌心之中呢？

... ...

“指挥官阁下！”

“凯恩老大！”

已然被场上陡然飙升的血腥程度震慑得鸦雀无声的围观群众中，响起了皮诺和提埃尔焦急的呼喊声。

凯恩从险些失控异常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愣在原地。

“指挥官，镇定剂！”皮诺以为凯恩的异常状态，是因为在对战中引发了精神力紊乱的波动，因而迅速从储物钮中取出了一支聊胜于无的镇定剂向前递去。

“不必了。”

凯恩解开军装衬衣最顶端的一颗纽扣，捏着被血液濡湿的衣领，用力向外拉扯了几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副官道：“将他送去高级治疗舱，所有费用从我账户上出。”

“多谢... ...咳咳... ...最高指挥官阁下的美意。”

缓过一口气的洛修扶着墙缓缓地站起，吐出一口混合着可疑碎块的血水，然后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但不必了。”